午後的陽光有著些許刺眼,駐守在大梁西城的魏軍士卒將頭盔壓的極低,以此來減少陽光對視線的刺激。

“那是什麼?”突然間一個魏軍士卒扶起了自己的頭盔,在其視線之中,有著什麼東西從天空的陽光中飛出。

“那是鳥嗎?”被驚呼計程車卒吸引了心神的眾多魏軍士卒向上空看去,陽光中的陰影逐漸先露出自己的本來樣貌。

此時,秦軍進攻的戰鼓再次擂響了,成群的秦軍踩著有序的陣型再次發動了進攻。

不過,面對此種情形,魏軍士卒卻沒有第一時間選擇防禦,而是一個個四散開來,走下城牆,只在城牆上留下了很好的一些士兵。

在過去三天的交戰之中,魏軍上下已經領教了秦軍百戰神機弩的厲害,知曉在這個時候,若是在城牆之上的人數過多,就會變成秦軍百戰神機弩的重點清除物件,相反,到了與秦軍短兵相接的時候,秦軍會因為顧忌到己方計程車卒,而棄用百戰神機弩,因此,在秦軍沒有攻上城牆的時候,魏軍是不會組織大規模的防禦的。

戰爭,雖然會因為武器的變化而出現戰爭形式的變化,但其中有著東西是不變的,那就是戰爭的智慧。

魏軍雖然面對百戰神機弩而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但他們卻在經歷過幾次慘痛的傷亡之後,學會了如何有效的將秦軍的百戰神機弩的殺傷力降到最低。

但是,這一次真的還會向是昨天那般嗎?

當大部分的魏軍扯到城牆上的背面之時,一道道巨大的陰影出現在城牆是上空,隨著破空聲傳來,數十道猛烈的撞擊聲在綿延數十里的城牆上傳來。

留守在城牆上的魏軍士卒甚至還來不及發出驚呼,就被眼前巨大的怪物懾住了心神。

而在戰爭之中,一瞬間的失誤就會被無限的放大,當魏軍士卒從震驚與恐懼種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猙獰的機關獸已經在城牆之上完全展開了。

最恐怖的是,竟然有著機關獸運載了秦軍出現在了大梁城中,在魏軍士卒勉強組織起陣型的時候,兇悍的機關獸已經撲向了他們。

如此,幾乎是趙都戰場的重演,大梁的崩潰只是在一瞬間的事情,在機關獸的配合之下,城門重地盡數被秦軍攻佔,一時之間,似乎不能攻陷的大梁城已經城門盡開。

雖然大梁城的城牆依舊倔強,但已經無濟於事了。

越來越多的秦軍順著開啟的城門湧入了大梁城中,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根本就不需要太過的技巧,只需要一路橫推就行。

在秦軍的推進之中,出現了第一批投降的魏軍士卒,這第一批投降的魏軍士卒都是在數個月之前從秦國歸來的戰俘。

相對於其他人,這些人因為在秦國的經歷,因為回到魏國之後的遭遇,讓這些人在面前已經殺進城中的秦軍之時,很輕易的就選擇了投降。

他們對魏王、對魏國有怨,對秦軍的恐懼也沒那麼深。

大門緊閉的司空府,魏庸神色淡然注視著桌案上正飄著熱氣的清茶,對於外界的紛擾彷彿沒有看到一般。

在五月間從咸陽回到大梁的時候,魏庸就知道大梁城破的這一天不會太遠了。

那不僅是因為秦國的強大,同樣也是因為魏王增的愚蠢。

對於魏國的興衰,魏庸從未在乎過,他在乎的只有一種東西,那就是自己的權勢,而在眼下,對於權勢的追求讓他有了更好的選擇。

魏國的司空一職,如何能夠與秦國的官職向媲美,時至今日,魏庸已經看到了一個千古以來從未出現的國家的雛形了,在那個國家之中,天下將是真正的天下。

在那樣的國即天下,天下即是國的國度中,他對權勢的追求將會得到最大程度的滿足,而這一切要從魏國之亡開始。

“魏國之亡,是魏國曆史的結束,但卻是屬於我魏庸的歷史的開始。”魏庸沉吟著將視線投向了魏王宮的方向,在那裡的魏王增此時又在做些什麼呢?

“快去調集兵馬,將秦軍趕出城去。”披頭散髮的魏王增看著面前的魏將,近乎於瘋狂的嚎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