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都城大梁,位於大河南岸,與曾經的韓國都城新鄭不過二百餘里的距離,即使是距離咸陽,也不過千里的路程而已,在秦國境內馳道系統修建完成的情況下,來往兩地的時間更是被大大的縮減了。

因此,自秦國而返回的魏國戰俘是三國戰俘之中,魏國戰俘是第一批越過自家國境的戰俘,只是,這些戰俘的速度雖然不慢,但有一件東西的速度要比他們更快,那件東西以比他們更快的速度出現在魏國都城大梁,出現在魏王增的書案上。

秦國的戰書。

魏王增面色難看的看著書案上的秦國戰書,雖然知道這一天早晚都要來臨,但當它真正來臨的時候,魏王增還是第一時間感覺到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感。

雖然魏國被秦國攻打的這種事情,在過去將近一百年的時間中,魏國上下早已經習慣了,但是,魏王增知道,這一次與以往是不同的。

曾經秦國攻打魏國只是為了割魏國的肉,雖然每一次都能讓魏國感覺到了徹心的疼痛,但還不至於要命,但這一次卻是不同的,這一次的秦國不是來割魏國的肉的,而來來要魏國的命的,而魏國的命也是他魏王增的命。

“司空,對於這道戰書你怎麼看?“魏王增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將視線投向了剛剛從秦國返回大梁的司空魏庸身上。

“大王,如今我魏國國力衰微,國中能戰士卒不過十餘萬,但軍備自當年的大敗之後,一直不曾恢復,兵甲齊備的精銳不過五六萬人,這樣的力量並不足以抵抗秦軍。”魏庸稍微思索後說道。

魏王增平時的脾氣略顯急躁,但此時,他卻分外有耐心,他知道,魏庸的話,定然還有著下文。

“但是,我魏國也不是完全不佔優勢,秦國雖然力量強大,而我魏國則是本土作戰,有上下百姓萬眾一心,有我魏國的堅城,在這兩道防禦之下,面對強大的秦軍,雖然沒有野戰的能力,但防禦還是可以的。”魏庸道。

“但我魏國地處平原,實在是五險可守。”魏王增說道。

“大王,魏國只是沒有山川之險而已,但論到城池的堅固,大梁可還要在咸陽之上。”魏庸道。

“但那僅僅只是大梁而已,別的城池呢?別的城池可沒有大梁這般的城牆。”魏王增說出了自己的疑慮道。

“大王,以魏國現在的力量,只能守一座大梁城,其它的城池,我們守不了。”魏庸道。

“你是說?”魏王增在魏庸的話中想到了一種可能,額頭上不由滲出了細微的汗珠,那樣的決定,太難了。

“大王,眼下的情況,我們只能將全國的力量集中到大梁來,在大梁城下與秦軍決戰,至於其它的城池,我們完全可以不管,只要能夠保住大梁,魏國就不會亡,若是大梁不再了,即使其它的城池都能保下,魏國也會不復存在。”魏庸說道。

“如果不是孤還了解司空的為人的話,僅僅只是你方才所說的,孤就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你是秦國的間諜。”魏王增語氣森然地說道。

“大王,臣所作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魏國,若是大王因此對臣有所誤會,臣願意承擔因大王誤會所產生的一切後果。”魏庸面對一臉殺氣的魏王增,卻是面不改色,一副鐵骨錚錚一心為國的樣子。

“司空放心,孤又不是昏君,你是否是真的在為孤與魏國謀劃,孤還是能夠分的清的,以魏國現在的兵力,卻是不適合分兵把守多座城池了,只能集中力量於大梁,藉助大梁城抵抗秦軍,如此,我魏國方有一線生機。”魏王增道。

“只不過,還有一個問題,自五年前開始,秦國就對魏國進行了封鎖,使得魏國上下的戰爭物資奇缺,僅僅只是魏國本土的出產,窮盡數年之功,也不過組建起五六萬的魏武卒,還有五六萬人雖然也經過了足夠的訓練,可為精兵,但連武器都不能齊備,這個問題在秦軍進攻之前,必須得到解決,如此才能增加我們成功抵禦秦軍進攻的勝算。”魏王增繼續道。

在過去的五年之中,秦國上下可不是隻知道修建馳道,種糧練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