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守衛在刑場之外計程車兵捧著一柄柄戰劍來到刑場中,將其交還給其本來的主人。

這些趙軍邊騎中的軍官此時替換了狼族士卒,變成了一個個行刑者。

“行刑。”隨著郡守一聲令下,一道道冷光劃過,但是卻沒有聽到預料中的慘叫聲,更沒有看到想象中的血光。

“怎麼可能?”郡守不由睜大了眼睛,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襲上心頭。

“你們要做什麼?難道是要造反不成?”郡守呼喝道,但是他沒有發現,自己衣袍下的身體在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在刑場中,是一道道斷裂的繩子,而不是一節節屍體。

那些人,砍向的不是他們戰友的脖頸,而是他們身上的繩子。

“郡守,你才是造反。”李校尉說著將手中的劍指向了郡守。

“你之前坐視狼族肆虐我雁門鄉野而無動於衷,是不忠於趙國,你放狼族進雁門,是不忠於這數十年來為守衛雁門而戰死的將士的不忠,你拒絕鄉人們進城,是對趙國百姓的不忠,你讓狼族殺戮我邊騎將士,並讓狼族之人做行刑之人,是對我趙國列祖列宗的不忠。”李校尉大聲說道。

“你,你們是真的要造反了!”郡守氣急敗壞道。

“造反?我等為何造反?”曾經在城樓毀了舉兵鼓的副將走出來道。

“呵,看來你們是要殺我了?”郡守在此時反而冷靜下來了,因為恐懼而變得冷靜了。

“我援救狼族盟友,是為了我自己嗎?我不還是為了雁門,為了守住你們的家園嗎?聯合狼族,是我自己的主意嗎?難道我不是遵從大王的命令嗎?”郡守冷笑道。

“來,殺了我,殺了我,我看你們怎麼向大王交待,怎麼向趙國交待。”郡守說著反而硬氣起來了。

在郡守的質問之下,無論是曾經的副將,還是方才的李校尉,一下子陷入到了遲疑之中。

殺了郡守?之後怎麼辦?一時間,這些人沒了主意。

殺了郡守固然能夠一出這些日子以來的鬱氣,但是之後呢?之後他們這些人,就真的不能夠容於趙國了。

造反,在這個時代,無論是在那個國家,都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們誰敢殺我?”郡守看到眾多邊騎軍官們的遲疑,心中的底氣更加足了,他意味自己在氣勢上震懾住了這些人。

“你們誰敢殺我?”郡守說著向前走出一步。

“你們誰敢殺我?”郡守再次高聲道。

“哼,不過如此,匹夫之勇不足為慮。”心中豪氣大漲的郡守暗自想到,身體不由再次向前一步。

“你們誰敢殺我?”郡守朗聲道,此時的他信心十足。

“我敢。”一道冷聲從郡守身後傳來,在郡守驚愕的神色下,一道冷光從其身後閃過,下一刻,根本沒有轉過身的郡守看到了身後之人。

一個披甲的侍衛,隱約間有一絲白髮透過頭盔,出現在陽光下。

只是,這道身影卻是倒著的。

一聲悶響,一個頭顱掉在了地面上。

“殺一這樣的郡守,就是不忠於趙國,若是這樣,不忠又能如何?”青年一腳將郡守掉落在地面的人頭踢到了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