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貴婦都需要面對自己難以抗拒力量,他們也因此而苦惱,但在百姓的苦難面前,他們的苦惱有算的了什麼。

隨著自楚國淮西之地蝗災的出現,不到一個月之間,魏韓兩國盡數遭難,即使是秦國的三川郡、河東郡也未能倖免, 好在蝗災最終止步於函谷關前綿長的山脈之前,使得秦國腹地不曾遭殃。

在蝗蟲的啃食之中,韓魏兩國國土面積狹小的弊端徹底暴露出來。

當年大魏王所說的河內兇,則移其民於河東,移其粟於河內;河東兇亦然的話,終究不能實現了。

如今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恐怕也只有秦楚兩國了。

在韓魏兩國的狼狽不堪之中,魏國正使與副使也來到了咸陽。

站在了咸陽宮前的魏庸仰視著面前的宮殿, 不見得比大梁的魏王宮來的奢華,但卻有著魏王宮難以企及的權勢。

在內侍的帶領下,魏庸帶著唐雎一步一步走向臺階,在前方,是秦國的朝堂,普天之下最具權勢的地方。

求和,本就不是一件有體面的事情,而他體面的魏庸此時卻只能做這不體面的事情了。

走進大殿的魏庸下意識的朝著殿中央的高臺上看去,一個身著王袍,不戴冠冕的少年。

秦王政嗎?

魏庸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有些事情,需要慢慢來。

“外臣魏庸拜見秦王。”魏庸弓腰施禮道。

“魏庸?天行最狠老丈人?”嬴政打量著魏庸, 想到了關於這個人的記憶。

“魏使免禮。”嬴政出言道。

“謝秦王。”

求和這樣的事情,有些事情需要明面上談,有些事情則絕對不能在朝堂上談論, 因此魏庸只需要履行必要的禮節,至於其它的, 只能在事後談判。

因此, 魏庸的事情很快就被丟到了一旁,目前的秦國有著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秦國三川、上黨、河東三郡同樣深受蝗災的影響,雖然秦國已經提起得知蝗災的降臨,並提前收割了糧食,但提前收割的代價就是糧食的減產。

秦國同樣也需要救災。

在經過廷議之後,最終推選出昌平君熊啟負責調查三郡的受災情況,從而確定對三郡稅收的減免事宜。

當魏庸再次見到嬴政之時,已經是一個使臣之後。

咸陽宮的中殿之中,魏庸雖然是為了議和而來,卻自有一番氣度,絕不像搖尾乞和之輩。

反倒是他身邊的唐雎自始至終都毫無存在感。

“魏王求和的誠意在哪裡?”代表嬴政的呂不韋開口問道。

“去年韓國出三百萬金求和,今年我魏國同樣也出三百萬金。”魏庸道。

“魏國又豈是韓國能夠相比的,韓國只值三百萬金,魏國最起碼值兩個韓國。”呂不韋道。

“秦王,呂相國,韓王當然不能與我魏國相比,可去年,韓國是在秦國兵臨城下的情況下求和的,而現在,我魏國雖然有py之敗,但尚有八萬大軍在信陵君手中,若是在徵發國內青壯年,旦夕之間就可再雲集十萬大軍。”魏庸道。

“魏國沒有糧食。”呂不韋道。谷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