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賣這種事情,不能只看對方得到了什麼,要看自己得到了什麼。”嬴政道。

“大王?”清夕訝然道,對於嬴政的轉變一時間沒能適應過來。

“你這般呆頭呆腦的樣子,實在很難讓人想象,你曾經竟然是羅網的天字一等殺手斷水。”嬴政不覺間笑道。

在瞭解到清夕真正身份的情況下,在此時的她身上,嬴政感覺到一種名為反差萌的東西。

某種東西似乎在嬴政的靈魂深處慢慢覺醒了。

“奴?”清夕一時間張口結舌。

呆頭呆腦?這樣的評價,在她過去的人生中,還是第一次聽到。

她是誰?她可是羅網近五十年來,最年輕的天字級殺手,喪命在她手中的人,上至高官顯宦,下到百家遊俠,足足有百十人,什麼時候變成呆頭呆腦了。

“你好像還不服氣?”嬴政道。

“奴沒有。”清夕連忙回答道。

“你確實不算是一個合格的殺手。”嬴政道。

清夕的劍術很強,這一點,嬴政見識過,內功這個對於她這個年齡來說可能是最大的短板的東西,也不弱,但是,唯獨有一點例外,那就是感情。

她終究不是一柄冷冰冰的劍。

清夕這次學聰明瞭,她選擇了沉默。

“又下雪了。”許久之後,嬴政看向窗外道。

這次依舊沒有人回應他。

“晚上有些冷。”嬴政繼續道。

“你冷嗎?”嬴政對清夕問道。

“奴的內功已經練到了無懼寒暑的境界了。”清夕見躲不過去,開口回答道。

“這話倒是真的,確實很暖。”嬴政露出了一副瞭然的神色,只是視線卻是忍不住落在了清夕那高高鼓起的胸襟之上。

之前雖然有著更為親近的舉動,但那只是將其當作任務與責任,倒也沒有多餘的心思。

可是,此時,在嬴政的視線下,清夕卻感覺到了另外一種情緒,嬴政的視線雖然平靜,但清夕卻覺得如同最鋒利的利劍一般,直透心扉,一時間彷彿回到了幼年之時,面對羅網最嚴厲的劍師時的感覺。

好在,嬴政隨即就移開了視線,也沒有繼續說什麼,而是將精力放在書案上空白的竹簡上,在其手掌的筆鋒之下,一行行的漂亮的秦篆出現在竹簡上。

這是課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