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 重返汴京(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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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童貫已經去遠,眾人都是一陣心季,想起剛才距離死亡之近,方知自以為已經天下無敵的身手,在這等真正的絕世高手面前究竟是多麼的可笑。
周侗等四人盤膝坐在地上,童貫的一針,林書航可以憑藉肉身輕易扛下來,可對他們而言,卻是抵擋得十分辛苦,足足耗費了兩炷香時間,才勉強將童貫針上附帶的九陰真氣驅除。
睜開眼時,卻不見林沖的身影,只有晁蓋等人匯聚在一旁,將童貫麾下那十將捆縛得結結實實。
《劍來》
林沖呢?
周侗知道林書航要殺童貫的真正目的,不僅是要減除蔡京一黨的羽翼,更重要的是要收回對邊軍的控制權,可若是被童貫走掉,那便無異於放虎歸山。
林沖這是去追童貫了?
還不等他這念頭轉完,卻見前方黃河中一道人影沖天躍起,手中握著一柄金色的長刀,正是林沖。
鳴鴻刀可得找回來……雖然被衝進了黃河急流中,可畢竟是鳴鴻刀,在幾次吸收金屬精華進化之後,其本身的真實重量已重逾萬斤,只是平時與林書航本命相通,因此在他手中時顯得輕若無物而已。
如此萬斤重物,自然不會被黃河水流輕易沖走,林書航估摸著先前墜水時的位置,加上靠近到百米範圍內時的相互感應,沒花費太長時間就將其從河底找了上來。
看到林沖留在此間,再想想剛才的情況,周侗等四人頓時心生愧疚之情。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四個受傷,林沖怕他們不是這十將的對手,豈會放棄已經到手的勝利,任由那童貫逃去?
本以為自己是主力,結果卻拖了後腿。
武松重重的嘆了口氣,幾人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卻聽林沖笑著說道:“都垂頭喪氣的做什麼?此役大獲全勝,我等的目的全都已達到,正是該慶賀恭祝之時。”
周侗一怔,下意識的說道:“本是來殺童貫,可卻因我等之故,讓童貫給……”
不等林書航說話,旁邊晁蓋已大笑著亮了亮手中一物,卻見是一枚虎符:“周兄有所不知,適才林太保已從這飛龍身上搜出了邊軍虎符,他本是童貫的掌印將軍,正帶在身上呢。”
說話間,那邊被捆縛的飛龍將軍冷笑道:“你縱是有虎符又怎樣?童太傅掌兵多年,邊軍將領中有何人不識?只需太傅回到北軍,必提起大軍殺回來,取爾等賊寇狗命!”
啪!
晁蓋可不慣著他,狠狠一大嘴巴抽過去,直接給那飛龍將軍打了個頭暈腦脹。
林書航卻是微微一笑,看向有些不解的周侗等人,同時將虎符交給周侗說道:“童貫此去,必是先去汴京,邊軍那邊,一時半會他是不會回去的,我適才已命人踏神行符,返回汴京找定王求取一道聖旨,封如今御前侍衛統領韓世忠為河北兵馬元帥,封登州通判宗澤為副元帥,師父、王教頭,你二人本是軍伍出身,我已請定王封你二人為通侍大夫,魯達、武松,我也請定王封你二人為翊位大夫,同為橫班正史!待聖旨到時,你四人便隨韓世忠火速前往北軍,而晁兄等人,暫且難以封官,但若有心亦可作為親衛前往,必少不了建功立業、加官進爵的機會,願你等全力協助韓、宗二人接掌北部兵權,穩住北軍陣腳,一切聽從韓將軍調遣,退離邊軍,以真定、太原為界固守,為我大宋北邊屏障,以拒遼金!”
資訊量太大,幾人都是一呆,顯然還未從這複雜資訊的訊息中回過神來。
童貫不先回邊軍,這邊卻是加急討要聖旨,然後火速前往邊軍接收,那等童貫在汴京作完他想做的事之後,這北部邊軍顯然早都已經易主了,縱是他童貫再殺回去,也休想再掌控邊軍。
如此雖是沒殺掉童貫,卻奪了他的兵權,可算是此行圓滿。
而更要命的是後面的封賞和安排。
橫班正使已是正五品,雖說官銜不算高,但不管翊位大夫還是通侍大夫都是手握軍中實權的肥缺,似周侗這些一無軍功二無背景的,憑藉自身,這輩子都別想坐上這位置,魯達此前更只是區區提轄,武松甚至還是白身,可現在卻是突然間官從天降,且還是隨同前往前線北軍作戰滅遼。
大好男兒,學得一身本領,誰都不願意放在家中坐爛,誰不渴望賣於帝王家,求取富貴再博個千古傳名?
而如今建功立業只在今朝,可當真是做夢都不敢想的好事。
至於說聖旨眼下還未到之類,眾人倒是並不擔心,都是自汴京附近出來的,林書航當初扳倒高求,其在徽宗面前的受信任程度早已是天下皆知,區區幾個橫班正使,正副元帥還是用的皇帝身邊人與朝中名臣重臣,上面豈有不許之理?
唯一搞不懂的,便是為何讓大軍暫退,放棄進攻燕京,轉而拒守太原和真定?
要知道,如今遼國大部分領地都已被金人攻克,眼看已是窮途末路,正是痛打落水狗、收復燕雲十六州的最好時機……
可顯然現在並不是問問題的時候,想到自己突然從一介白身進階軍中高位,乃至手握實權,這份兒欣喜可著實不是可以輕易消化的。
眾人此時都是又驚又喜,下意識的忽略了那個搞不懂的問題,連周侗都忍不住起身參拜道:“謝太保大恩!此去定協助韓、宗兩位兩軍,拿下燕京,必不辱命!”
林書航趕緊伸手將他扶起,正想要說道‘師父不必如此’,卻見周侗微微一笑,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知林家事……此前只是不敢確認,如今方知尊下並非我徒,豈敢再以師父僭居?”
林書航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只聽周侗這才大笑著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關起門來你我二人是師徒,可在外面,你我卻是上下屬級,豈能亂了章法?旁人怕還說是我周侗靠著徒弟關係才上位,又或是因你之故,對我另眼相待,總都是不好,因此以後你我師徒若是在外人前,還是以官級相稱吧!”
周圍其他人聽得都是肅然起敬,衝周侗拱手道:“周兄大義正直,我等不及也。”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林書航自也不再推辭,只點了點頭,然後招呼來身後的岳飛。
坦白說,正常人若是十二三歲的年紀,就讓其跟著周侗去北軍歷練顯然是有點太早了,但岳飛畢竟非常人,讓他早一日踏足邊軍去歷練,大宋也好早一日多出一位無敵戰神來。
此時囑咐道:“嶽師弟,此番隨師父前往北軍,需多看多學,少說多做,武道、做人學師父,陣法便操練我此前傳給你的六十四卦,而兵法、軍事,則多向韓世忠亦或宗澤請教,此二人皆是我大宋兵法名家,我會修書一封請二人多多照顧你,多聽二人言論,必可令你大開眼界。”
與林書航相處這幾日,岳飛是真心能感受到這師兄對他的喜愛與關心,那種毫無保留的傾囊相授,乃至剛才兩次相救、以至錯過了殺敵良機,現在又專門修書,請人教他兵法軍事,所有這些都足可見得這位師兄對他的用心良苦,便是比起如再生父母的師父也不遑多讓。
這讓岳飛也喜歡上了這位師兄,若說師父如父,那師兄在他心裡便已如親大哥一般了,此時想到分別在即,鼻頭微微一酸,總是忍住,跪到地上衝林書航認認真真的磕了幾個頭:“師兄放心,飛必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