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難難難!陛下前幾日才剛服用過清心靜神飛昇丹,藥力還未散盡之下,被俗事纏身也就罷了,竟還動怒不眠,如此與龍體靈神大有損傷,甚至連壽元本命恐怕都會有虧損!”林沖端詳著宋徽宗的臉,眉頭都已經擰成了川字,最後竟轉而怒道:“不過只是殿前司呼叫幾個人而已,竟一而再、再而三的來勞煩陛下,虧損陛下壽元,這背後之人,簡直是其心可誅啊!”

他這表情來得太嚇人,何況又說到丹藥、說到壽元什麼的,這下連宋徽宗都被嚇到了。

畢竟早在此前,林沖就和他說過那個‘清心靜神飛昇丹’的利弊之處,早就言及不能動怒、不能煩惱、不能被俗事纏繞等等,因此此時說來竟是毫無違和之感,反而讓徽宗覺得正是如此。

他這輩子過得又精彩又滋潤,最怕的就是活不長,巴不得享受千年萬年,怎容得隨便虧損?

這下瞬間就被帶偏了節奏,緊張的問道:“那、那……那嚴重嗎?虧損了多少壽元?可有補救之法?”

“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

“何解?”

林書航說道:“壽元虧損,此乃不可逆之事,不論虧損多少,它總是虧損,因此嚴重。”

宋徽宗一聽,臉都快愁爛了,自己寶貴的生命啊……竟然就這麼平白無故少了一截?

“但畢竟陛下服丹已有數日,其原始藥力本就已散了大半,雖是昨日驚了神,導致神虛,但所幸虧損較少,恐怕也就三五日壽元而已,影響並不算太大。”

三五日?還好還好……宋徽宗一聽,總算是鬆了口氣,不自禁的捂了捂胸口,剛才險些給他嚇出一身汗來。

“但自現在起,至少半個月內,陛下且不可再動怒了。”林書航嚴肅的說道:“那些煩心之事,連想也不可再想!否則愁上加愁,對精神的負擔將與日俱增,宛若滾雪球一般,將再也抑制不下來!此外,尚需將微臣教給陛下的伏羲六十四卦小周天心法勤加練****昨日怕就沒有練習吧?否則小周天心法自帶伏羲神意,於平心靜氣亦有奇效,怎會累得如此?!”

宋徽宗聽得連連點頭:“昨日被許多俗事耽誤,確是忘了練習小周天心法……那、那練心法,能把虧損那幾天壽元給練回來嗎?”

“已虧損的壽元是補不回來的。”林書航笑道:“但陛下畢竟有天賦,若是自今開始潛心修行,必能有朝一日得證仙道,屆時壽元動輒數百上千載,還怕虧損的這三五天嗎?但這種事,只能吃補藥不能吃下藥,陛下可要謹記了。”

“是是是!昨日確是朕的疏忽!”宋徽宗被他說得一臉凜然,洗耳恭聽之態。

“那殿前司的虎符,我看就不要掌在陛下手中了,昨日之事,怕是有人故意在城中鬧事,不過至於這背後之人是誰,那也好猜!”

小書亭

“哦?是誰?”宋徽宗已進了林書航的節奏,昨天晚上他被殿前司的人擾得不勝其煩,且還害了自己損失幾天壽元,倘若這背後真有人指使的話,那他倒還真想給揪出來好好出一口惡氣。

“對方既是想讓陛下對掌控虎符之事生厭,那誰若想要這虎符,必然便是背後主使之人了。”林書航笑著說道:“我猜此人說不定便在朝中為官,待會兒早朝時,且看誰會提及立太尉之事,誰想當這太尉,那便定是背後主使之人無疑!”

“呃……”宋徽宗聽得一噎,這才想起自己先前找林沖來是所為何事。

這林沖說的,不就是蔡京嗎?哎呀,又鬧到朕面前來了,頭疼……

不過,蔡京昨天與自己的對話是在臥榻之旁,並無第二人知曉,便連楊伴伴都不知道,林沖此言,恐怕倒並非故意針對蔡京,而是從事實分析,有感而發而已。

那這豈不是說,這一切都是蔡京搞的鬼?不會吧……蔡相看起來蠻忠誠的,不像是那等人……

等等!

自己本是要讓林沖給蔡京一個臺階下,讓他去提議立王黼為太尉的,可現在這話還怎麼開口啊?

宋徽宗的腦子裡思維電轉,轉念間已是思維發散,想了個亂七八糟,只感覺腦殼又有點疼起來了,頓時想起適才林沖所說的‘虧損壽元’,霎時間嚇出一背冷汗,不敢再多想。

卻聽林沖恭敬的問道:“陛下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