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現在的身手,做這些事兒是真的很容易,對尋常平民而言的必死之局,遇到林書航基本都是能輕易化解,真正的難點在於往後的安排打算,要想保一個平民一世無憂,那可真不見得是件容易事兒。

想起上次在昆陽城時對林憶奴的安排,林書航暗暗打定主意,以後可不能僅僅只給錢財,看來還得教林家子孫習武才行。

光有錢,遇到亂世立馬就成別人眼裡的肥豬,即便盛世,也會被富不過三代的理論擊垮,有的是不肖子孫幫你敗家產。

終究還是得有本事有實力有家風,那才是真正安身立命的本錢。

眼下的初步打算是先離開雒縣,前往犍為。

歷史記載得很清楚,益州的黃巾之亂,正是被州從事賈龍,自犍為聚眾出兵,最後大破黃巾、斬了自稱天子的馬相後才收復的。

自己提前前往犍為,只需等到賈龍組建討伐軍時,便可輕易參軍入營,然後助賈龍平叛,以此博取一份兒功業,屆時再想辦法憑此功勞,去益州偏遠之地混個縣尉之類的小官。

而此後入川的益州牧劉焉,雖為了立威,對當地士紳大族開刀,但對一眾黃巾之亂時立功的新貴卻多有拉攏,屆時以林興業這雖然潑皮、但卻望風使舵的小人作風,想來混個安穩、娶妻生子是絕無問題的,那就算是自己把這因果任務給交代了。

此時天色未明,南門外的官道上靜悄悄的,林書航離城門尚且不過百餘米遠,雖是一邊想著心事,腳步倒也未曾停下,往南急奔。

可突然間,急跑的腳步突然一頓,心生警覺、耳朵微顫,前方無數細微的聲音頓時盡收耳底。

只聽那是一陣密密麻麻、沙沙沙沙的腳步聲,林書航定睛看去,只見在前方官道一兩百米外,竟有大片的人影躲藏在草叢中。

有著夜之子的超遠夜視能力,林書航一眼就看出了那些人頭戴黃巾、身穿黃服。

黃巾軍?來得竟這麼快?

林書航心裡微微一詫,轉身便想要繞開了走,卻不想遠遠聽到那邊埋伏的黃巾軍中有人氣急敗壞的說道。

“那龜兒子是個官兵!”

“我入他仙人闆闆,被發現了!兄弟們,殺呀!”

話音方落,只見前方有大片的火把點起,少說也有數千之眾,而看那火把覆蓋的範圍,竟是漫山遍野、分佈四周。

而與此同時,那突然亮起的大片火光中竟有一道寒光微閃,但見一隻利箭飛竄,竟在空中拉出些微音障氣流,只見其形而不聞其聲,朝著林書航的面門飛射而來。

速度之疾、威力之猛,竟不比當初在喀納斯所見的胡狼差上分毫!

黃巾軍中還有這樣的人物?

林書航的雙眸微微一縮,不敢大意,看準那箭路來勢,手中朴刀一掃。

當!

巨震聲響徹四野,那迅若奔雷的箭矢竟被林書航一刀拍開。

可看似輕巧的一拍,林書航的手腕也是被震得微微發麻。

想不到這小小黃巾軍中居然還有如此強人,林書航一心只想去犍為,無意與黃巾軍正面抗衡,此時腳下一蹬,看準火光稍少的右側方向狂奔,想要突圍而出。

可身後再次感受到一道涼意襲背。

以林書航今時今日的身手,早已不再是當初在喀納斯時的菜鳥,此時就像在背後長了眼睛一樣,壓根兒不用轉身去看,若等眼睛來確認對方的攻擊那便遲了,而是憑藉本能已然判斷出了箭矢的攻擊位置,足下風響,迷蹤步刻不容緩的直接邁開。

一隻羽箭擦著林書航的腰間穿過,雖未碰觸身體,但光是那強勁的氣流,卻已然形成如風刃一般,將林書航腰間的衣服直接劃開了一條口子。

對方的箭術不在胡狼之下,可接連兩箭卻都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