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彪到底說了個啥規矩其實不重要,反正這會他拳頭最大,講的是啥便是啥。

何況眼下已入天山,往那縹緲峰的路分明也只有一條,這祁天彪說是這麼說,實際也是叫人沒的選了。

見一群人都不說話,祁天彪只自顧自道:“既然都沒意見,那咱們就快上那縹緲峰,得了神功,諸位也好早日練去。”

“省的在這天山裡頭耗費越久,越容易出了意外。”

這說著,祁天彪也不管眾人什麼神情,卻帶頭又是要打頭而去。

不想以為沒人敢再冒頭,偏偏就有不怕死的。

卻見一道士忽然一聲不吭,反身竟是要離開。

這如此古怪的表現,實在太過突兀,叫人是不注意也不成。

祁天彪眉頭一皺,實感意外,卻又不得不自打臉面。

忙上前招呼道:“道長,你要去何處?”

那道士聽得也不跑,反是轉身應道:“自然是依著鏢頭之言,不想留的走便是。”

這淡定樣子,好似也根本不怕祁天彪發難。

殷梨亭本出自武當山,不喜歡和尚卻倒是天然對道士親近。

人群之中,也注意過他。

只那道士一身長袍,也不顯身份,看不出門派,更是獨來獨往,倒也叫殷梨亭後面沒在關注了他。

沒想著這會卻露頭的。

而祁天彪看那道士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倒是也摸不準人底細。

卻道:“不知道長覺著哪般不妥,寧願在這天山裡頭獨行?”

那道長不慌不忙應道:“貧道太虛子,看不慣這打打殺殺的場面,也不欲再找那神功。”

太虛子?

又是個沒怎聽過的人物。

殷梨亭絞盡腦汁,也沒想的這人是誰。

再看韋一笑與丁敏君,皆是全神投入看著前頭,顯然沒一個能想自己解釋的樣子,只得放棄考究其身份,只接著看下去。

那頭祁天彪倒是有些左右為難的了。

這按理來說,一個道士離開實在不算什麼事,只是這心裡不免還泛嘀咕,怕這道士別有門路。

前頭之所以來個“團結一致”的想法,卻也怕是哪個捷足先登。

這一齊同路,才是讓人安心不是。

只是前頭說話太滿,一時也不知如何來應,倒是沉默的了。

好在這祁天彪身邊還有兩個搭子。

那上官九佳身形修長,看著就是善用腿功的人物,當即邁上前道:“太虛子道長,這天山這般大,還是一同走吧。”

邊上雲鶴提著劍,也是勸道:“不錯,這走岔了遇上什麼兇險,沒個照應可哪成?”

“何況…這茫茫天山,想來也是極容易出事的。”

這兩人,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說到最後,也不免露出威脅意思。

哪想那太虛子卻絲毫不為所動,反是語出驚人!

“貧道出自天山,可哪不知天山裡的路?”

“諸位…還是莫擔心我了!”

說罷,也不管身後眾人那快驚掉的下巴,直就折身而下。

這是哪個都沒想到,隊伍裡竟然有個“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