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如今不知所蹤,這才叫衛前輩親自走一遭。”

宋遠橋與張松溪聽得是與崑崙相關,倒是也不打斷,只耐心聽下去。

可惜殷梨亭前頭說的是真話,那後頭可要說假話了。

卻聽其面色一正,只又道:“揚刀立威大會上,謝遜奪了那屠龍刀,本來與我武當不甚相干。”

“可屠龍刀本乃我三哥之物,如今三哥如此,屠龍刀更陷魔人之手,我心難安。”

“衛前輩又因其派弟子之事,亦要尋那謝遜。我與其約定,待了結少林之事,就與其共尋屠龍刀。”

“如今事了,自不好壞了約定。”

宋遠橋與張松溪聽得倒是不懷疑,只嘆道:“想不到崑崙弟子也受了劫難。”

嘆息完了,宋遠橋卻又提議:“只是如今六弟終究帶的傷,不若此行就叫師兄代為走一回。”

殷梨亭這哪能叫宋遠橋去啊!

自己是去看看未婚妻的,這事能叫旁人代行麼?

只搖頭道:“大師兄要去,我自是安心,只是我受人所約,非萬不得已,自當要親自去。”

“隨意轉他人之手,非我所願。”

宋遠橋聽得依舊不放心,正還要再勸,邊上張松溪卻打斷道:“六弟說的有理,索性也無大傷,就由著他去吧。”

一聽張松溪也在邊上幫腔,宋遠橋只詫異的看的其兩眼,卻終究再無說話。

殷梨亭見事情順利,倒是也暗自鬆口氣。

怕就怕這兩個師兄死活不答應,那還當真可能拗不過的。

...

三人如此又共行了幾日,等實在要分開之時,才當真分開。

只宋遠橋還不放心,臨別之時又反覆叮囑,直叫殷梨亭遇事切莫逞強。

尤其擔心前頭來襲之人再來,就更是憂心忡忡,幾次都想反悔,不欲叫殷梨亭獨行。

正所謂長兄如父,身為大師兄的宋遠橋,也正是如此的。

待三人分別之後,宋遠橋更是忍不住與張松溪道:“到底哪個歹人盯著我武當還不知,四弟怎就安心叫六弟一人離去?”

張松溪卻笑道:“那歹人為的是壞我武當與少林干係,如今自以為目的達到,不該再是犯險。”

“要是下手太狠,我武當追根溯源,反是要壞事。”

“是以我料那人再不會動手,師兄安心就是。”

宋遠橋聽得心頭倒是也得了幾分安慰,卻又嘆道:“卻瞧不出來六弟心裡主意這麼大。”

張松溪聞言面色稍稍一變,帶了幾分怪異神情。

嘴唇稍許動了動,卻終究沒開口,只有心頭暗道六弟原先可非如此。

殷梨亭向來是個儒雅隨和之人,從不與師兄弟起爭執。

就說此事放在山上,那大師兄一提,其當不得有半點意見,哪像前頭,竟會如此堅持己見。

“大概是因為當真下山有了磨練,才叫性子如此了。”

想不到這殷梨亭早已非是當初自己的六弟,張松溪雖是心頭不解,卻也只能如此想的。

這武當七俠同氣連枝,感情深厚,倒是彼此不會有半點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