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曹操刀兵相見,張策自然是不怕的。

可不懼刀兵是一回事兒。

值不值當和曹操開戰又是一回事。

自開春伊始到現在,他麾下的軍隊在先後經歷了長城作戰,長安之戰,以及才結束的對羌戰爭之後,急需的是休整的時間。

稍作思量。

張策於大榆樹要塞召集了麾下的諸將,將徐州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眾人。

然而。

同張策所想象的眾將群力群策,積極發言不同……

大堂中,諸將聽完張策的講述之後,盡皆是面面相覷之色。

誰也沒有率先發聲。

如果不是事關天子詔書,諸將作為好戰之人,當然是責無旁貸的主張對曹軍開戰。

比起戰後的休整。

他們更願意挾持大勝之威,率領關涼之地的“西軍”進行東征,勒兵中原之地彰顯武功。

西軍,是軍中的將士們對於自己的稱謂。

相比關西軍這個稱號而言,西軍二字他們覺得更為順口,喊起來也較為方便。

“主公!”

坐在張策左下首的馬騰身為微動。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苦笑著從懷中掏出了一份帛書。

“不瞞主公!”

“在騰和韓遂此前聯手攻打長安的時候……”

“末將曾收到那車騎將軍董承送來的一封勤王詔書,騰打算原本將此事告知主公的,不成想戰事一忙起來,末將反倒是忘了!”

“請主公恕罪!”

馬騰起身主動請罪,說出的話語頗值得思量。

張策靜靜的望著在自己面前告罪的馬騰……

如果說馬騰忘了,張策是一萬個不信的。

但。

張策沒有說破,而是在凝視片刻之後,忽然朗笑著開口道:“罪?”

“壽成何罪之有!”

“如果壽成手持董承發來的勤王詔書就有罪的話,那……”

“握持著天子陛下用鮮血手書的衣帶詔的我,豈不是罪該萬死?”

張策微微一笑,不徐不緩的從袖口中拿出了衣帶詔,將之展示在了眾人的面前。

“主公這是?”

“主公!”

“該不會是……”

“……”

看著自家主公張策掏出的衣帶詔,馬騰頓時瞪大了眼睛。

他本以為張策握有衣帶詔原本的事,只是董承拖關中下水的手段。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