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麾下諸將從來沒有對他說話。

哪怕是被他倚為謀佐,不喜他作為沒有參加酒宴的陳宮陳公臺亦不曾這樣對他勸諫過。

呂布擺了擺手,無力的坐回了長案斷裂的座位上。

“伯平,不要打斷這小子!”

“讓他繼續說下去!”

“也正好讓我聽聽,世人是如何看我的!”

說著,呂布抬頭看向門口處不知道在何時出現的一箇中年文士。

“公臺,你來了啊!”

“正好,坐下來聽聽吧!”

聞聽到呂布口言“公臺”,意識到什麼的張策側著腦袋回首朝著門口望去。

入目所及。

大堂門庭處,一個面目清瞿,眸含慧光的灰袍文士正一臉讚賞的望著他。

陳宮,陳公臺!

漢末的頂尖謀士。

一個上限高到可以和荀彧,郭嘉二人爭鋒的一流謀佐,額,同時也是一個下限不穩到面對郭嘉的水淹下邳之計,後知後覺的謀士。

這種策士,張策願稱他為爆種型謀佐。

腦海中閃過對陳宮的評價之後,張策面上則是沒有一絲輕視。

理由很簡單。

下邳城,他不止謀的是呂布和其麾下的幷州狼騎,這位漢末頂尖謀士也是重中之重。

陳宮爆種不爆種另說,關鍵是眼下的他張策根本沒有挑挑揀揀的餘地。

在田豐,荀攸,荀彧,郭嘉,沮授,張昭,張肱等人被袁紹,曹操,孫策等人收服的情況下,能留給他的除卻眼下這個陳宮之外,也只有在野的那幾位了。

可那幾位不是在荊州,就是在益州,非是想要立刻收服就收服的。

張策是個務實的人。

他雖然想“求遠”,但也不介意把陳宮這個“近”給先拿下。

轉身。

張策一揚袖袍,揖手朝著陳宮躬身一拜。

“張策,張子謀!”

“見過公臺先生!”

對於張策的見禮,聞聽到呂布之言邁入大堂內的陳宮沒有過多的表示,而是在踱步至張策身前一丈距離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陳宮打量著張策許久,在張策愕然的目光中撫著鬚髯微微一笑。

“虎豹之子,雖未成紋,已有食牛之氣!”

“子謀是吧!”

“汝敢當著君侯的面說出這等振聾發聵的言語,汝……不錯……很不錯!”

“另外……”

陳宮一抖袖袍,朝著張策回了一禮,“宮在這裡也要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