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時分,天蓬穿戴好衣物就駕起風轉回福陵山去。

“老豬,你好快活啊!”

門前一道人影早便等候多時。

天蓬一看那人當即大笑著上前迎道:“哈哈原來是多目兄弟,可是又給我送御酒來了?”

吳名拎著酒笑了笑,二人當即入洞中相敘。

一瓶酒,還有些靈果仙丹,天蓬一把抓住幾粒塞入嘴中砸吧道:“嗯?有點老君仙丹的味道。”

吳名豎了豎手指,識貨,這可是從青牛嘴裡搶的。

“老豬,我聽聞玄奘西行取經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路過那高老莊了。”

天蓬有些驚訝道:“你也知道西行之事?”

“哈哈,如今三界當中有多少人不知道啊,早就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哩。”

“這趟西行怕是沒那麼容易,不瞞老弟,前些年觀音菩薩便與我摩頂受戒教我與那取經人作個徒弟,老豬我還得小心些。”

隨即眼見天色將晚,天蓬頓時有些扭捏道:“那個,老弟便在這洞中歇息幾晚,老豬我還有些事兒要幹,天明就回。”

吳名不由暗自翻白眼,也就不是凡人,這廝幼年據說還學過鏖戰之法,不然這等操勞早就損身難救了。

“老豬你這滿面春風的樣子定然是去會情人,但這般偷摸豈不是有失體面?”

天蓬搖了搖頭:“你不知,我那丈人近日請些道士和尚來,難免有些厲害的,我懶得與他們動手,若一不小心打死了人我那丈人怕是還要吃官司哩。”

“好女婿。”

“哈哈,我去也。”

隨即,便是一聲風響,飛沙走石,直往高老莊去。

吳名也回到洞中,老豬佔據這山場好似隨著取經人到來也有了些變化,十分適合修行,可惜這憨貨夜裡尋歡,白日入夢,絲毫不知這變化。

他如今胸中五炁還有庚金與丙火未曾圓滿,但老豬此處該是木屬對他作用不大。

待天明時分吳名便藉口離去,其實隱在九霄雲上一邊修行一邊觀察著下方的變化。

卻說那高太公降妖之心不死,又遣派高才外出尋訪高人,這次卻厚道些,給了他五錢盤纏。

高才整治了一身打扮,頭戴棉布,身穿藍襖,持傘揹包,斂裩扎褲,腳踏三耳草鞋,雄赳赳出街趕路而去。

那高才奔至村口,就往東去要尋法師卻不想撞上三藏師徒二人。

行者一把將他拽住:“小哥兒,我問個信兒,此間乃是什麼地界?”

高才見他尖嘴猴腮一副怪模樣,卻沒自己高大也不害怕,只是掙道:“我這莊上沒別人?偏要來問我,快放手,放手!”

只是急掙不脫,行者也是賠笑道:“我問別人還需多走幾步,問你便是當面,施主,與人方便才是與自己方便哩。”

三藏騎在馬上見那少年不願說便道:“悟空,那方不是有人,你放他去問別人吧。”

“嘿嘿,師父不知,問別人沒趣,問他才有買賣。”

行者聳聳鼻子,他在這少年身上聞著淡淡腥氣,似是什麼山精野怪,又見他這幅出遠門的打扮便有所猜測。

高才見他身小卻力大,不由有些駭然。

莫不是這一個妖怪還沒送走就又來一個,太公家可沒有女兒婚配了。

只道:“此處乃是烏斯藏國地界,喚作高老莊,既然已經告知便請放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