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就是鄭和下西洋,狗日的夏原吉是不是愁早了,打安南就想喊沒錢,等到下西洋時喊什麼?

甄武不願意再搭理夏原吉了,這傢伙總唸叨沒錢,也太晦氣。

這時候,朱棣也看完了奏摺,他眼睛在下方掃了一圈,罵道:“吵什麼吵。”

大殿中的吵鬧聲頓時如流水一般消散的無影無蹤。

朱棣看向甄武道:“陳天平等人在宮外?”

“回陛下的話,正是。”

朱棣點頭,衝著狗兒道:“召他們進來。”

不一會兒。

陳天平和裴伯耆兩人就隨著太監走進了殿中,兩人初至大明最高的殿堂,看的出來都有些緊張,尤其是陳天平小腿肚子都在發顫。

也是因此,兩人拜見過朱棣後,裴伯耆便先站了出來稟明事情經過和真偽。

他悲泣道:“臣父祖皆安南執政大夫,皆忠死於國事,而臣母亦為陳氏近族,故臣自幼服侍國王,官居五品,後隸屬武節侯陳渴真之裨將,洪武末時,更代陳侯禦寇東海,也正是這個時候,賊臣黎季犛父子弒主篡位,屠戮忠良,滿門滅絕者百數十家,包括臣之一家,兄弟妻兒亦全部遭其殘害。”

說到這裡,裴伯耆大概是勾起了傷心,話語因哽咽而頓,而殿中的滿朝文武聽著他的話,不免有些惋惜。

全家被殺的人,誰瞧著也有幾分可憐。

裴伯耆深吸了兩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再次開口道:“黎季犛譴人亦曾對臣趕盡殺絕,臣不得已只好棄軍逃至深山,後聽聞亦有王室子弟存活,便輾轉多日,歷經坎坷與少主相遇,可那時賊臣已佔安南,反賊之軍猖狂勢大,我等求命已是不易,更是無力撥亂,而賊臣黎季犛是故經略使黎國髦之子,世事陳氏,這等賊臣不思恩義,猶為狡詐,篡位後,更使其子黎漢蒼以陳氏外甥之身份,巧騙貴國之任,臣等聽聞後,日夜垂淚,痛心疾首,如今臣等念想安南自古多年依附中原,只得前來祈求大明,訴其緣由,願陛下興吊伐之師,蕩除奸兇,復立陳氏子弟,而這些事情臣敢以性命擔保,句句屬實,陛下儘可垂察調研。”

這些話說出來,大殿之中更加沉默了。

朱棣面容慼慼的做了一番模樣後,看向了陳天平,開口問道:“你當真是陳氏王室子弟?”

“稟陛下。”

陳天平開口道:“正是。”

隨後,陳天平結結巴巴的把他祖父是誰,父親是誰,兄弟之間有誰,包括一些可以驗證他身份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最後他重重的向著朱棣磕了一個頭後,按照裴伯耆的教導的話說道:“賊臣黎季犛剛剛篡位便更姓易名,一面巧騙大明冊封,一面又不恭朝命,止大明冊封之朝而另立新朝,可見實屬狼子野心之徒,更是與我陳氏願永忠大明截然相反,可如今陳氏後裔只剩下臣一人,臣無力掣肘此人,臣在此伏祈陛下聖慈垂憐,迅發六師,討滅此賊。”

這話說的巧妙。

對於武將來說有些吸引力,可對於文臣來說卻神色澹澹,不過如此。

朱棣想了想後,耐心的安慰了陳天平二人幾句,告訴他們這事他知道了,定然不會坐視不管的,然後讓人帶下去好生招待,讓其先在京城暫住。

等到陳天平二人下去後。

朱棣掃了一眼眾位朝臣道:“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說說吧,都是什麼意見。”

甄武當即第一個站了出來。

作為急先鋒的他,一臉氣憤的說道:“陛下,當然是打了,安南黎季犛那些人,合起夥來蒙咱們,這事能忍?若單單是我們受了欺瞞也不是什麼大事,可他們還蒙了陛下您啊,您是誰?您是咱大明的皇帝,蒙您不就是蒙咱大明嗎?而蒙咱大明不就是蒙咱大明數萬萬民眾嗎?臣甄武一顆忠心向陛下,滿腔慈念思民眾,您知道臣是絕對忍不了這個事的,而且臣在此還要問一問,那個王八羔子,敢目無君主,心無百姓的忍下這種事?我他孃的就見不得這種小人竊據廟堂,來來來,哪個忍不下的,站出來,讓我看看。”

說著甄武眼光就看向了眾位文臣。

眾位文臣都驚了。

這是什麼話?

艹的。

怎麼一杆子就把帽子戴的這麼高。

誰目無君主?誰心無百姓?誰又是小人?不能長著一張嘴就亂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