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浪費幾年時光。

徐景昌苦澀的開口道:“我…”

但話還沒說完,席遠清便擺了擺手道:“你不必著急回答,自可回去後好生思量一番。”

徐景昌點了點頭,隨後他又不甘心的問道:“先生除了這兩個辦法,難道沒有什麼兩全其美的法子嗎?”

“一舍必有一得,一得必要一舍,你該早就明白這個道理的,何苦還要多問?”席遠清澹澹說完,隨後指著棋盤道:“好了,事聊得差不多了,好好下棋吧。”

……

之後幾日,徐景昌都在思索著這些事情,隨著他仔細的思量過後,最終徐景昌還是決定用席遠清的下策,他實在無法做到利己而害甄武。

可做了決定歸做了決定,但他本來大好的前程卻需要不得不藏拙退縮,這讓他心中總是有些不甘,他第一次覺得他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豁達,只好每日憋在家中煩躁的自己消化這些情緒。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白日裡,對這些事總是胡思亂想的緣故,還是怎麼的,在某一日他竟然意外的夢到了小六。

夢中的小六笑的把眼睛都快笑沒了,卻在他夢中燦若陽光,這讓他好似第一次感受到小六不同世間其他女子的美,那一刻他真的覺得世間所有女子都被小六這一笑而比了下去。

他的心絃,突然就輕輕的波動了一下。

等到他醒來後,徐景昌竟鬼使神差的讓人去打探起了小六的所有事蹟。

他不知道為何這般,卻本能的想要多瞭解瞭解小六。

可有些東西,一旦開始,就不知怎麼結束。

尤其是喜歡一個人,往往最開始只是輕輕的閃了一個畫面或者動了一下念頭,然後便在日夜的侵蝕下,不知不覺中變成了一場洶湧的海浪,把整個身心都席捲的乾乾淨淨。

徐景昌甚至莫名其妙的開始打探著小六的行蹤,故作偶遇。

他只是遠遠的看一眼小六,心中便會覺得無限的滿足。

當徐景昌對自己詫異的行為驚醒後才突然的發覺,他好像對那頭鎮宅神獸生起了單相思。

這…

他們不可能啊,他需要得放棄,放棄小六,也放棄可以借甄武之勢扶搖直上的權利。

一時間,徐景昌更加痛苦了起來。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有個軍中千戶突然有事求到了徐景昌面前,想要給他一位戰亡的袍澤之子補缺百戶一職。

這事對於徐景昌來說並不難辦。

可一來這個人的身份有些敏感,二來徐景昌正值痛苦之時,一時煩躁的他直接當著那人的面破口大罵了起來。

然而那人也是太愣,竟看不出徐景昌心情不好,還不依不饒的跪著求徐景昌幫忙,最後惹急了徐景昌,一怒之下徐景昌直接讓人把那人打了出去。

那人被打的吃了些苦頭,出了定國公府後,臉上都有些青腫。

他嘆了一口氣,看向一直在定國公府門前等待他的袍澤之子,心中更有些酸楚,他失落的衝著袍澤之子搖了搖頭。

這人叫做秦昂,他袍澤之子叫做邱凌。

邱凌看著秦昂臉上的青腫,自然明白秦昂在定國公面前沒落到好,一臉愧疚道:“秦叔,都怪我,要不是因為我的事,您也不至於受這番罪。”

秦昂擺了擺手道:“說這個做什麼,我與你父親情同兄弟,你的事我如何能不管,只是…哎…”

秦昂說到這裡一臉的唏噓道:“你也明白,之前我與你父親都是跟隨魏國公的,你父親更是在陛下他們進城後,阻攔陛下大軍才戰亡的,所以咱們的身份都有些尷尬,尤其現在魏國公自身難保,你我都…哎,秦叔也是沒什麼辦法,哪怕按理來說你可襲百戶,但我即便能保你考核透過,軍中也無缺給你。”

“這些我都明白,勞秦叔費心了。”邱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