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還沒過來嗎?怎麼這麼久了,還沒請過來?”他低聲呵斥著下屬。

下屬委屈道:“已經派過去三波人了,可到現在一波人也沒有回來呢。”

“艹,一群沒用的廢物。”

紀綱再瞄了一眼那炷香,見已經沒時間再拖了,一咬牙從暗處走了出來,他裝作一路跑過來的模樣,氣喘吁吁的跪在了甄武的面前。

“下官紀綱,見過趙國公。”

甄武低著頭看了一眼那炷香,見還沒有徹底燃到底,可惜的嘆了口氣,隨後他抬起頭看向紀綱道:“我還以為你真有種呢。”

現在的甄武可以說只是單純的為薛祿找場子,但是若甄武放出話來後,紀綱當做耳旁風的話,那就是紀綱輕視他這個趙國公,那樣的話,即便朱棣想要留著紀綱嚇人,甄武也敢一刀斬了紀綱,大不了到時候,他替朱棣找一個嚇唬百官的人給朱棣使喚。

紀綱聽到甄武嘆氣,察覺到甄武語氣中的可惜之意,心中忍不住就是一跳,他也明白這炷香燒完與沒燒完的區別,趕忙解釋道:“國公爺,下官聽聞國公要見下官,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只是當時離的太遠,導致下官現在才至,下官敢用父母起誓,絕對不是故意來遲,還請國公明察,還望國公恕罪。”

他是真的怕了。

以前甄武沒在京城的時候,他還敢在心中逼逼賴賴兩句,可現在見到甄武后,他是一點也生不出抵抗的心思。

這就好似親身直面勐虎和心中模擬對決勐虎一樣,完全是兩個概念。

小屁孩都敢在心中想一想滑鏟老虎,可當老虎出現在小屁孩面前的時候,小屁孩也只會被嚇尿,最後淪為虎餐。

甄武此刻沒聽紀綱的廢話,只是澹澹的轉頭對著身邊一個軍士說道:“再點一炷香,我等了他多久,先讓他跪多久。”

軍士應聲而動。

紀綱聽到這話後,臉色露出苦色,生生跪一炷香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可心中卻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跪著總比一見面被甄武砍了強,至少這一炷香內沒有生命危險,紀綱心中不由的開始期盼起來,二皇子可一定要在這一炷香的時間內趕到。

可他不知道的是,朱高煦其實早就到了。

但朱高煦與紀綱一樣,都躲在暗處,沒有現身。

紀綱怕甄武,以為他就不憷嗎?

朱高煦發愁的撓著腦袋,他小時候第一次見到甄武時,甄武就給他留下的巨大的印象,後來他第一次隨軍出征,甄武更是按著他就是一陣狂揍,這讓他小小年紀就對甄武有點心理陰影,不過還好,那時候甄武騙他說,等他長大了就能和甄武一樣勐。

這句話也一直鞭策他到現在。

可是他現在已經二十一了,勐是勐了很多,但他孃的為啥還是打不過甄武。

這找誰說理去。

這些年中,他和甄武很熟悉,從甄武身上學到不少東西,但也因此清楚的知道甄武的性子和厲害之處,更何況甄武還娶了他大姐,惹急了甄武,甄武還真不給他面子。

所以,朱高煦就打算當鴕鳥,等甄武氣消了再現身,到時候他再去說兩句好話,想必甄武會饒紀綱一條狗命,他也能保住面子。

然而誰能想到,甄武點了一炷香等紀綱不說,見到紀綱後竟然又點了一炷香。

一炷香的時間,朱高煦還可以說有事耽擱導致來晚了,兩炷香他若是還不現身,那找什麼理由也不好使,所有人都會認為他退縮了,這樣的話,他還有什麼面子可言。

朱高煦煩躁的唸叨著:“你倒是打他啊,你不打他怎麼消氣啊,哪怕一見面你打死他也比現在強啊,你為啥要給我反應時間啊,我不需要,真的不需要的。”

朱高煦越唸叨,心裡的幽怨就越深。

隨著時間流逝。

朱高煦終是藏不住了,耷拉了一張臉走了出來,甄武第一時間看向了朱高煦,眼中饒有興趣,神色似笑非笑,這讓朱高煦心中暗惱。

狗東西和故意等他一樣。

紀綱見到朱高煦後,臉色大喜,如見到了救世主一樣,不過朱高煦看都沒看紀綱一眼,直接躍過紀綱來到了甄武身邊,小聲的在甄武耳邊低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