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每次回家,和蘇氏還說不上幾句話,女兒指定早早的就過來,在他身邊吵著鬧騰起來了,今兒倒是奇了怪了,一直沒有見到寶貝女兒。

“小幼芽呢?”張璞問道。

蘇氏聽聞張璞提及女兒,之前什麼情緒在這一刻全都消散了,中剩下愁緒,她重重的嘆了口氣,語氣不甘道:“又跑道觀裡了。”

張璞想到女兒往日的作風,搖頭笑了笑,隨後好奇的問蘇氏道:“你咋了?是不是又想拘束她,結果又沒拘住她?”

蘇氏白了張璞一樣:“可不嘛,還能是什麼,你是不曉得,這次她去道觀裡都住了五日了,這也就罷了,前日還讓人下山送來信,聽那意思還想著在山裡長住,這還了得,我連忙派人上山想要把她帶回來,結果人卻被她揍了回來,你說說,這丫頭仗著武藝都快無法無天了,我也不知道,那道觀裡有什麼好玩的,咋就讓她那麼喜歡。”

“好了好了,你別生氣,明日我親自去山上把她壓回來。”說到這裡,張璞嘆了口氣道:“說起來,倒委屈了你,這丫頭的性子貪玩愛鬧,讓你頗為受累。”

“老爺說什麼呢。”

蘇氏不樂意道:“幼芽雖說不是我親生的,可自小也是跟著我的,這麼多年下來,我倆不似親生也勝似親生,更何況梅姐姐就留了這麼一個孩子,我又豈能不幫她照顧好,只是總歸是有些愧對梅姐姐,你說好好的一個俊俏丫頭,偏被咱帶成了這般性子,等將來到了地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和梅姐姐交代。”

“不怪你,是我太寵她的緣故,而且她還真隨了她孃的性子,心中自有一股精氣神,不受閒言蜚語傷,活的真實,活的灑脫,想當初她娘也是不顧她哥和大伯的反對,一意要嫁給我。”張璞感嘆道。

蘇氏莫名也來了一些傷感:“一想起梅姐姐我就難過,梅姐姐多好的人,怎麼就…”

說著說著,蘇氏說不下去了。

張璞忍不住也嘆了口氣。

好像人生有些傷感,哪怕回顧幾百遍,也依然是心中耿耿於懷的遺憾。

……

到了第二天,張璞收拾妥當後,便打算去旁邊的小羊山上把張柔甲帶回來,出門時撞上趙廣,趙廣聽到張璞要去山上,立時來了些興趣,打算一同去山上,全當散心。

倆人帶著十來個隨從,騎馬溜溜達達的向著山上而去。

等他們到了道觀,張璞沒有第一時間去找張柔甲,反而第一時間叫來了張柔甲身邊的護衛頭子。

他問了一句張柔甲的近況。

護衛頭子便開始滔滔的講了起來,說著說著不免說到前幾日張柔甲救治了一個重傷的將軍。

張璞皺眉:“將軍?誰?”

護衛頭子說道:“聽他們講之前是跟著曹國公的兵,後來戰敗被俘,不得不入了燕軍,這次大戰受了重傷,便打算趁此機會,逃回家鄉去。”

“哦。”

張璞來了幾分興趣:“那人叫什麼?”

護衛頭子想了想道:“具體的沒說過,不過聽他們之間說過,好像姓黃。”

黃?

張璞思索了一會兒,也沒有想到與之相匹配的人,便搖頭不再多想,他起身向前走去道:“走,過去見見去,順道給我女兒一個驚喜,對了,你沒讓人提前去告訴她吧。”

護衛頭子腦袋連忙搖了搖。

“那就行。”張璞說完,哈哈笑著向著張柔甲所在的地方走去。

趙廣一直在旁邊聽著,他也很好奇姓黃的將軍到底是誰,所以見狀便跟著張璞一道走了過去。

幾人剛剛來到道觀的一所廂房處,便聽到房間裡張柔甲響亮的笑聲,而且從笑聲中明顯能感受到張柔甲的心中,此時到底有著多麼的開心。

這些日子隨著甄武的精神頭越來越好,張柔甲常常待在這裡,一邊關注著甄武的病情,一邊和甄武聊天。

甄武也是難得的心態放鬆了下來,又在開朗的張柔甲帶領下,逐漸談性也是越來越濃,而他腦海中有著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往往說出來就能惹的張柔甲哈哈大笑起來。

比如前世看到的一些弱智吧的東西,或者說一些廢話語錄,以及金庸古龍的江湖世界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