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甄武認識的人當中,只有譚淵能夠把一杆大槍耍的如臂使指,而譚淵對他的那一杆大槍也是珍惜異常,常常細細擦拭。

甄武與譚淵相處時間久了,難免也受譚淵影響,所以不管軍中還是家中,都曾花大價錢打造過兩把槍,經常也會練一練槍法。

不為別的。

槍耍起來,真的帥。

等到譚淵耍完,甄武從旁邊拿起毛巾,走過去遞給譚淵,譚淵一愣,剛才耍的認真,這時才看到甄武,剛打算開口發問,甄武的解釋已經說了出來。

“今早才回的軍營,一到就先來了你這裡。”

甄武解釋完,話鋒一轉,笑著誇讚道:“老大人啊,好槍法,我甄武現在也算是見多識廣,但您的槍法,我每看一次,仍覺得凌厲無比,世間少有。”

“你還有心思和我說這個?”

譚淵想到這些日子的苦悶,氣不打一處來,憤憤的轉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軍營計程車氣,我不信你沒看出來,說起來這個,我就來氣,馬上要辦馬球賽的節骨眼,你卻被殿下下了禁令,你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在軍士們心中是什麼地位,你這麼一鬧,士氣豈能不受影響?”

甄武有點不好意思。

譚淵說的,甄武也明白,若說常遇春是大明所有軍人當中的明星,那麼他就是他們右衛營的明星。

年紀輕輕屢立戰功,更是每戰必先,勇武之名廣為傳揚,真真實實從總旗打上高位的戰將。

所以甄武在這些軍士心中,地位不是一般的高。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甄武說道。

“你回來重要嗎?重要的是士氣啊。”譚淵沒好氣道。

甄武卻淡淡一笑道:“有辦法的。”

嗯?

譚淵疑惑的看向甄武。

甄武再次認真的點了點頭。

譚淵忍不住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其實也沒什麼好辦法,無非是軍前訓話。”

甄武一邊說著,眼中卻慢慢的綻放出一抹自通道:“但這訓話的人,只要是我,我保證他們一個個再次給我嗷嗷叫起來。”

他的聲音不大,可彷彿金鐵交戈,震人心神。

譚淵看向甄武的眼神,從驚訝,慢慢變成了欣慰。

真是一個豪氣沖天的青年將軍。

……

之後,甄武和譚淵回到了屋裡,兩人把最近的軍務詳細的溝通了一下,主要是譚淵在說,他把最近軍中發生的事情和變化,一一說給甄武知道,讓甄武做到心裡有數,不至於因為一段時間的不在,導致管理出現差異。

期間甄武一直沒有在軍士們面前露面,一直到下午將要散操時,甄武帶著曹小滿一個百戶一個百戶的進行巡視。

很快,所有的軍士便知道了甄武迴歸的訊息。

一個個臉上頓時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可繼而所有人都看到甄武面無表情,掛著寒霜,這讓他們不由的想到最近輸到臉面全無的馬球賽,一時間彷彿做錯事的小孩,被家長髮現了一般,一個個的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絲羞愧。

甄武在時,他們何等意氣風發,可這些日子,別說譚淵張武等軍官,便是普通的軍士也發現他們計程車氣低落。

怎會如此?!

他們明白,只是因為少了一個人,現在他們只是看到甄武的身影,心中沉寂下去的火焰,彷彿又開始燃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