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武也因此,對劉大爺頗為善待,哪怕他搬走後,偶爾有了時間,也會買點東西拎瓶酒過來陪劉大爺嘮會嗑。

有時候劉大爺喝的興起,還給甄武講些軍中往事。

甄武當做故事聽的也很帶勁。

此時,有風徐徐吹來,甄武的酒勁再次上湧,不打算再和劉大爺胡扯了,起身剛剛打算回家,遠遠的一道身影一閃而過。

獨臂,女性。

甄武唰的就激出一身冷汗,他想也沒想,直接邁開步子跑了過去,可是跑到衚衕口,早已看不到任何蹤跡。

幻覺?

這身冷汗一出,甄武的酒也醒了大半,若是旁人他興許沒這麼敏感,可那是他第一次殺人,那個至今還活在世上的獨臂其其格,如何不讓他記憶猶新。

甄武重新返回來,找到劉大爺問道:“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獨臂女子?”

劉大爺微眯著眼睛,彷彿在思考,又彷彿沒聽到,良久,才點了點頭道:“瞧見了,而且是個蒙古女子。”

“你怎麼知道是個蒙古女子?”

劉大爺不屑的瞥了一眼甄武:“她在你家舊宅前轉悠過六次,我與蒙古人打仗打了半輩子會認不出來?”

甄武身上瞬間又出了一身冷汗。

六次?

這可絕對不是路過。

甄武連忙把其其格的一些體型樣貌說了一遍,劉大爺只是淡定的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一句話。

甄武再也穩不住了,和劉大爺說了一聲,連忙轉身向著燕王府走去。

而就在甄武走後,劉大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小子,我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真聰明的話,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說完,他從自己門側的牆壁上抽出一塊磚,從裡面捏出一張紙條,隨後熟練的復原後,拎起長凳,溜達著走進了自己的院裡。

他不慌不忙的在院中升起一個火盆,然後才慢慢的開啟紙條,上面只有短短的幾個字。

“倪諒家現察罕。”

劉大爺嗤笑一聲,把紙條丟進了火盆中,看著紙條慢慢燒成灰燼,這才慢悠悠的走進屋裡。

屋裡有一個塵封了很久的箱子,擺放在最不起眼的暗處。

劉大爺留戀的看了一眼,嘆了口氣,本想如以往一樣轉身回去再躺會,可是不知為何心血來潮,想要開啟箱子看一眼。

他思索了稍許,最終走過去,慢慢的把箱子開啟了。

箱子裡放著幾件衣服,衣服底下隱隱間露出一柄繡春刀。

劉大爺幽幽的嘆息了一聲,可沒過多久,又冷哼一聲,在這個沒有其他人的房間裡,低聲唸叨著:“錦衣衛便是收了刀,也能成為皇上最銳利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