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兩人具體說了些什麼,只是第二天,百戶以上職位議事的這天,莫比合強撐著屁股上的疼痛,來到了會議處。

他一雙眼睛陰狠的盯著對面的德立索兒,而德立索兒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時不時嘴角掛上一絲不屑。

在他心中,這大營里老大是阿魯帖木兒。

而他作為阿魯帖木兒頭號馬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橫著走都沒關係,何懼一個莫比合。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當所有的人剛剛全部到齊,莫比合第一時間就站了出來。

莫比合屁股上的傷很重,但是他還是咬牙站出來,走到了場中,短短几步,讓他額頭盡是汗水。

他咬著牙,看著首座上坐著的阿魯帖木兒,低沉道:“懇請大人處事公允,以軍法懲戒德立索兒。”

“懲戒?”阿魯帖木兒皺眉,心中覺得莫比合一點也不懂事,竟還來找事。

而德立索兒聽到這話,差點笑出來,看著莫比合彷彿在看著一個傻子,想要懲戒他,開什麼玩笑。

但是莫比合卻非常認真的說道:“我與德立索兒帶頭私鬥,為何只懲戒下官?”

阿魯帖木兒聽到這話,不陰不陽道:“為何懲戒你,你心裡難道不清楚嗎?”

莫比合不屑的笑了兩聲。

“呵呵,那行,那下官在此請求大人重新懲戒我與德立索兒,我倆帶頭私鬥,若不懲戒,又如何治軍,又視軍法如何物。”

“大膽。”

阿魯帖木兒怒拍桌子:“我如何治軍還用你來教嗎?!”

氣氛突變,一個傲然不懼,一個怒目而視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嘴角掛著笑意的甄武,突然開口說話了。

“我覺得莫比合說的有理,他甘願自認受罰,以身作則,值得我們學習,再加上有傷在身,不如大人先懲戒德立索兒如何?”

這是建言。

可阿魯帖木兒聽到甄武這話,一愣,隨即眼光看向了譚淵,然而譚淵彷彿根本不知道在發生什麼,眼簾低垂,就似睡著了一樣。

阿魯帖木兒頓時心裡生起一絲異樣。

德立索兒卻忍不住了,猛地站起身來:“甄武,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甄武淡淡的點了點頭道:“知道,私鬥本就犯了軍規,我說的又沒有什麼錯誤。”

是沒有錯。

可別忘了營地的老大是誰。

德立索兒瞬間被點燃了怒火,一雙眼中兇光盡露:“你他孃的在找死。”

找死?

甄武壓抑了好幾天的情緒,終於不再壓抑,盡數釋放出來,他猛地站起來,砰的一聲踹飛了自己腳下的凳子,伸手指著德立索兒:“你有種也和我打一場,生死由命,老子就問你敢不敢!”

聲音洪亮且自信,帶著無畏無懼的氣勢向著德立索兒壓了過去。

人的名,樹的影。

德立索兒彷彿感覺甄武這股猛然爆發的氣勢,瞬間洶湧的撲面來而,一時慌神,不知覺的輕輕後退了一步。

而阿魯帖木兒看到這一幕,早就怒不可止,這是在挑戰他的權威,他不可能忍得了,可是就在他剛想要發飆的時候。

只見下面所有漢人百戶,以及親近莫比合的幾個百戶,一同站了出來,抱拳衝著阿魯帖木兒朗聲道。

“請大人懲處德立索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