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解語是多少會做點樣子,印子濯是連樣子都不想做,做事情全憑心情來。

聽出他語氣之中的暗諷,顧解語也不甘示弱的道:“呵呵,印總要是真清高幹嘛來?不如在家睡覺多舒服。”

印子濯一噎,以為是他不想在家休息嗎,但是他一回去就能看見空蕩蕩的房子,一點人氣都沒想,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會不自覺的回憶蘇妙意在的時候。

那時候家裡總會有這煙火氣,會有一盞燈火為他而留,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冰冷又空蕩的方子只有他一人。

半夜醒來的時印子濯習慣性去摸旁邊,摸到的卻是冰冷一片,再無從前那份溫暖。

“牙尖嘴利。”印子濯面無表情的評價顧解語,這事兒雖然怪不得顧解語,但是印子濯總要找一個人罵上兩句才行。

可惜顧解語顯然不是一個讓人罵的性子,她冷笑一聲就道:“妙意剛給我發了訊息,說她在新加坡過的可好了,比起在某人身邊要好上不少。”

那就叫做牙尖嘴利了,印子濯怕是沒見過她在人心口捅刀子的時候。

果不其然印子濯的臉色更差,冷哼一聲之後就再不講話。

晚會過了半晌,上面發言的人換了又換,都是商會中掛了牌的主任啊,會長啊,顧解語看著他們花白的頭髮跟都是皺紋的臉,還有毫無新意的發言,嘆氣一聲就跟身邊的於明哲打趣。

於明哲將手中的水捧到合適的溫度之後才送到了顧解語手裡,然後又十分自然的剝起了瓜果。

這下就更加刺激印子濯,他恨恨的把眼睛給閉上,不去看這對狗男女。

“三叔困啦?”顧解語溫柔一下,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字字帶刀,“也對,上了年紀的人就是覺多,愛睡。”

“噗。”一旁的於明哲都忍不住笑出聲來,隨後他趕忙收斂住笑意。

以前他還因為顧解語將印子濯看得太重而難受,現在一看完全就是他誤解了,顧總的嘴可是半點都不饒人。

“我怎麼就年紀大了?”印子濯幽幽的睜開眼睛。

顧解語張口吃下於明哲遞過來的葡萄才道:“嗯,男人三十路邊花,四十豆腐渣,三叔多大來著,哎呀,不好意思啊三叔......”

她用紙巾擦了擦嘴唇後優雅的道:“年輕真好啊。”

顧解語說著還伸手挽住於明哲,她朝印子濯莞爾一笑之後就起身離開,獨留臉色鬱悶的印子濯。

他等人走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有皺紋十分光滑,怎麼在那個死丫頭嘴裡就是老了呢?

印子濯面無表情的轉頭看自己秘書,“我看起來老了嗎?”

秘書一副見鬼的表情,但是職業素養還是讓他很快恢復過來,看著印子濯,秘書一臉鄭重的道:“沒有,您看起來十分年輕。”

即便是有秘書的安慰,印子濯也沒有好多少,他陰鬱的垂下眼眸。

蘇妙意會不會也顯他年紀大了,其實兩人也沒差多少,但現在被顧解語這麼一說,印子濯就格外的在意。

深怕蘇妙意回來之後看見他,眼神之中會有嫌棄。

一向自行的印總第一次嚐到了什麼叫做擔憂。

萬世投資的張總終於結束的發言,他在人群中巡視一圈,最後在角落裡看見了摸魚的顧解語。

“小顧總。”

少有聽見喊自己小顧總的,顧解語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這人是在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