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薄的酒精讓顧解語睡得格外安穩,宿在溫暖柔和的被子裡面,女人嚶嚀幾聲之後才睜開了眼睛。

窗簾攔住了外頭的日光,散進屋內的光格外柔和。

隨手開啟手機翻看一二,無非就是幾個狐朋狗友給自她發訊息來確認遠在異國的人是不是還活著,一一的給他們回了訊息後,顧解語翻個身想睡個回籠覺。

這眼睛還沒閉上呢,外頭就響起了門鈴聲。

開啟門一看竟是一身黑衣墨鏡的凡尼爾站在門外,他長髮慵懶的綁在腦後,薄唇在顧解語開啟門的那一剎那露出一抹笑容。

“surprise!”

凡尼爾晃了晃手中禮袋,繼續道:“給你帶了好吃的。”

男人一邊往屋裡走去,一邊摘下臉上的墨鏡,慵懶淡漠的眸子掃視一圈,確認沒有其他男人生活的痕跡之後,他臉上笑意更加明顯。

可是顧解語卻是背脊發涼,她並沒有跟凡尼爾提過住址,他是如何知道的?他在背後調查她,而且還敢如此明目張膽的的上門。

顧解語一直站在門口不敢回屋裡,只是一雙眼眸看著在屋裡轉悠的凡尼爾。

“怎麼不進來?生煎包可就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凡尼爾卻是理直氣壯的在沙發上坐下,將還在冒著熱氣的生煎包開啟,他道:“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吃的就是生煎包,每次都會讓顧叔叔給你帶。”

挪步來到桌前,顧解語僵硬的笑著,“是啊,你不說我都忘記了。”

她本只是隨意應付兩句,可卻沒想到凡尼爾聽見這話之後卻變了臉色。

“你怎麼能忘記呢?”凡尼爾陰鷙的目光看向顧解語,“那是我最懷念的一段時光,你怎麼能忘記呢?”

他還記得自己在樓上的琴房練琴,透過高大的落地窗,他總是能看見隔壁那個小姑娘滿目笑容的去接他的父親,開啟那冒著熱氣的生煎包貪心的吃下。

那時彷彿他暴躁的內心能得到一絲慰藉。

這樣的時光怎麼可以允許他的小姑娘忘記呢?

輕飄飄的語氣傳入顧解語耳朵裡面,她聽出了威脅跟怒氣。

房門剛剛自己並沒有關上,顧解語在思考她惹怒凡尼爾之後逃跑的可能性有多大。

“凡尼爾......”顧解語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凡尼爾打斷,男人笑著道:“我還是喜歡你喊我故淵哥哥。”

彷彿這樣他還是之前的李故淵,還只是顧解語的鄰居,能在黃昏時刻看見他的小姑娘朝著自己微微一笑,熱情的上前來打招呼。

若是時光能停留在那一刻該有多好。

咬咬牙看著他,顧解語繼續道:“凡尼爾先生,您不請自來是不是有點不禮貌了?”

面對這樣的瘋子,顧解語如果一直順著他來便只會增添凡尼爾的幻想,不如擺明態度。

這話不出所料的讓凡尼爾臉色黑沉,站起身走到顧解語面前低下頭看她。

與顧解語直視許久,凡尼爾看見女人眼中不讓步的執著,冷笑一聲道:“長大了,脾氣也大了。”

將墨鏡重新帶上後凡尼爾道:“不過沒有關係,我可以等你變回之前的小雨滴。”

只做他一個人太陽的小雨滴。

直到凡尼爾離開,顧解語都還站在原地沒有挪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