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同俯身進入一處暗房,房中央是盛滿綠色液體的池子,在燭火的照耀之下顯得格外詭異滲人。

“幾位,我沒有什麼耐心,你們若是不招,這蝕骨水我可就繼續加了。”

用衣袖捂住口鼻,程同站在池邊冷眼看著下面浸泡著的人:“豺原死了算他命好,可這蝕骨灼心之痛,你們要生生受著了。”

池子裡的人被綁住,只剩一雙眼睛帶著三分絕望七分驚恐的看著程同,他們也算是出生入死過,什麼折磨人的手段沒見過,這蝕骨水還是第一次嘗。

那蝕骨水只倒入水池幾滴,就瞬間瀰漫了刺鼻的氣味,他們被扔了下去。

鑽心的疼一直持續折磨著他們,就好像是身上有萬千螞蟻在啃食在血肉,怕是不用多久就能將他們的血肉啃食待盡。

等待死亡過程中的恐懼遠遠大於面對恐懼的那一瞬間,他們被這樣折磨了多久。

“程將軍別嚇唬我們了,交代了我們也是死,不如閉緊嘴巴還能保全家中之人的安全。”

刺客之中有的是硬骨頭,程同不意外的掃視他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邊送各位上路。”

語氣中沒有一絲憐憫跟猶豫,用衣袖捂著口鼻就轉身離去,絲毫不理會身後驟然淒厲的喊叫聲。

到了外頭之後程同吩咐道:“收拾乾淨。”

長妍在主殿等著,看見程同面色不善的進來時笑了笑:“程將軍,沒在那群人口中問出什麼吧。”

沒帶一絲疑問的話語早就意料到了會是這個樣子,程同目光涼絲絲的看她一眼:“有事?”

習慣了這個人不開心的時候說話很衝,長妍不在意的搖搖頭:“你這個性子啊。”

從假山上躍下,長妍站在程同的面前:“豺原這個人在京都名頭不小,他死了的訊息瞞不住的,殿下剛剛醒過來了,他的意思是不如給京都的風雲再填上一把火。”

將那些人放在火上好好燒一燒,他們現在隔岸觀火便是。

“殿下醒了?”程同的注意力都在連喬醒了事情上。

嗤笑一聲,長妍靠近程同幾分:“嘖,你可真是關心殿下啊,莫不是......”這幅欲言又止帶上幾絲曖昧的語氣,將程同噁心的連連後退幾步。

“長妍!你!”臉色被氣的一陣紅一陣綠,程同深呼吸幾口之後才道:“你一個女兒家,能不能文雅點?”

看他這不禁逗的樣子,長妍頗為開懷的彎彎眉眼:“嘖,你真無趣,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不用擔心殿下了,側妃聽聞殿下醒來就趕過來,現在還在裡面呢。”

屋內的氣氛意外和諧,顧解語一開始是來跟連喬表示感謝的,對連喬救她狗命的行為表示十分感動,以後肯定做牛做馬來報答他。

可連喬卻不按套路出牌,“這些虛的承諾從你嘴裡出來,真是讓人提不起興趣。”

躺在床上臉色還有幾分蒼白的男人,神色淡淡的看著顧解語:“我要看見一些實際行動。”

顧解語滿嘴每一句真心話,今日顧解語對他感恩戴德,明日她就敢上房揭瓦,就是一個小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