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妍摸了摸腰間佩劍,“屬下只是奉了殿下的命令,殿下說全部那便是全部,一個都不能活過今日。”

還要討價還價,太子妃也真是想瞎了心。

“萃玉是我的陪嫁丫鬟,是我從柳家帶來的人,殿下則能隨意處置!”迫不得已柳音音只能拿身契來威脅。

沒想到長妍卻是噗嗤一笑,眉眼間都是不可置信,“太子妃,那種東西能約束到殿下?”莫不是真的被氣到都開始胡言亂語了。

“屬下勸您,就在這裡看著,為了這些人再次惹惱殿下,不值當。”惡魔低語一般在柳音音耳邊慢悠悠道,“您說呢?”

下面的人還在哭喊,企圖讓自己的主子保住自己,可是柳音音還是慢慢平靜了下來。

沒錯,為了這些下人去惹連喬不快確實十分的不值當。

閉上眼睛不去看,可耳邊依舊是慘叫聲求饒聲。

萃玉被人死死摁住之前悽慘的喊了一聲,“主子救我啊!”

回應她的只有柳音音的沉默跟沒有睜開的眼睛。

一群丫鬟而已,她大不了讓柳府再找一些可靠的人送過來,只要她還是太子妃,那一切都還可以重新開始。

將這一切都歸咎於顧解語,若不是她自己又怎麼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將一身的血腥氣洗去之後,長妍才去連喬面前覆命。

程同跟她一起進去,待長陽稟報完之後他繼續道:“殿下,大理寺卿裴澤求見。”

裴澤此人來太子府,那可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了。

“宣。”

“臣大理寺裴澤拜見太子殿下。”

連喬坐在珠簾之後,“裴大人有何事?”

裴澤臉色有些蒼白,躬身道:“回稟殿下,今日京都不少參加春闈的學子都被發現慘死家中,其中不乏有些世家子弟,此事恐不簡單。”

春闈放榜在即,如今卻發生了命案,若是傳出去恐會引起民亂。

連喬乃是此次春闈的負責人,出了事,定然跟他逃不了干係。

凌厲的目光穿過珠簾,讓裴澤背生冷汗。

“既然已發生多起為何現在才來稟報?”連喬聲音冰冷,帶上了幾分怒氣。

裴澤當大理寺卿多年,雖不說有多少建樹,但好在穩妥,可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卻拖延到死了多人才來稟報,如何能不責問一番。

慌忙跪在地上,裴澤留著冷汗道:“下官一時疏忽,本以為就是湊巧的事情,可誰知人數越來越多。”

哼,看來是拖到要瞞不住,也頂不住世家的壓力了,裴澤才敢來跟連喬稟報。

“我已知曉,你將卷宗都交來。”揉著眉眼,連喬道:“我會命人再去查過,下去吧。”

玄色錦袍從椅上離開,長妍跟程同都跟在連喬身後。

“殿下,我已派人去死者家裡盤查,這是最快拿到的幾份記錄,”厚厚的卷冊被連喬一頁頁翻開。

程同神情嚴肅,“以用祝巫節將至為由頭,增派人手巡城,未曾向外界透露任何訊息。”

以免百姓恐慌,這件事最好是秘密查詢。

連喬目光落在卷冊之上某處,收起卷冊沉聲道:“去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