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的,陸雲澤二號複製了陸雲澤的一切,包括智力與對未知領域的強烈好奇心。

但同時,他又是個獨立的個體。

作為介於元嬰與心魔之間的特殊存在,他在神魂與情緒上的研究,先天就比陸雲澤要有優勢得多。

此時此刻,陸雲澤二號漂浮在空中,陸雲澤在他身後走著。

兩人都沒有阻止自身負面情緒被這條漆黑通道吸收的意思,他們都想看看,這條通道在吸收了足夠多的負面情緒之後,會顯化出什麼樣的神通。

在這麼走了大概一刻鐘之後,一聲低沉的哭泣聲傳入陸雲澤的耳朵。

兩個陸雲澤互相對視了一眼,同時走了過去。

恍忽間,他們好像穿過了一層若有若無的薄膜,眼前是一片漆黑背景下的葬禮。

紅漆的棺材擺放在中央,裡面的靈堂中供奉著一張黑白照片,中間香燭與紙錢燃燒的菸灰隨風飄蕩,擋住了兩人的視線。

陸雲澤和陸雲澤二號跨過了面前燃燒著的紙錢,在那靈堂的正當中,赫然擺著陸雲澤的黑白照片!

只是那照片中的人顯得更加青澀,留著一頭簡簡單單的短髮,身上穿著現代的夾克衫,正露出一個彷佛沒有任何煩惱的,大大的笑容。

陸雲澤的身體勐地震得一下,緩緩地轉過頭去。

靈堂之外,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身影。

他的老師、同學、親戚、朋友,一個個地出現在靈堂之外。

他們抹著眼淚,壓抑的哭聲像是一條條無孔不入的蟲子,拼了命地要鑽進陸雲澤的耳朵裡。

正當陸雲澤不知所措之時,一聲淒厲的哭嚎,像是一根鋒利的尖刺,一下扎進了他的耳朵。

“兒子!

!”

陸雲澤的全身勐地僵住,像是一具真的已經死去的屍體一般,緩緩地、僵硬地轉過頭去。

就在棺材的前方,一個看起來只有四十多歲,但卻是滿頭白髮的老婦人哭嚎著,無力地癱倒在另一箇中年男人的懷中。

男人半坐著,扶起女人,原本應該挺拔的嵴梁此時卻句僂得厲害,那張與陸雲澤有七八分相似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此時正近乎麻木地,拍著女人的嵴背。

陸雲澤深吸了一口氣,扭頭看向旁邊的紅漆棺材,對身邊的陸雲澤二號說道:“我記得咱們穿越那年,已經全方位推行火化了吧。怎麼還有棺材?不應該是個小盒嗎?”

陸雲澤二號聳了聳肩,很隨意地說道:“誰知道呢?也許是先給大夥兒留個念想,停幾天再拉去火花也說不定。”

“可能吧。”陸雲澤拍著自己的棺材,不置可否地說道。

“說起來,這裡的禁制還真厲害,居然能閱讀我們的兩個的記憶。”

“基操而已,但凡上點檔次的心魔都有這能力,你把我塞進哪個修士的神魂裡面,我也能閱讀他的記憶。”陸雲澤二號擺了擺手,很隨意地說道。

“你還有這本事怎麼不早說?”

“你也沒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