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信仰本身,就是一種強大而又脆弱的存在。

它堅強到能承認所有的傷害,也脆弱到禁不起半分懷疑。

當一個信仰被質疑的時候,這個信仰本身,就已經破滅了。

星宮高高在上的象徵就這麼被拉下了神壇,整個亂星海的劇烈動盪彷佛就在眼前。

而陸雲澤注視著這一幕,眼中依舊平靜。

“我大概能猜到星宮,或者是天星雙聖想要做什麼。”

“就好像在打掃房間的時候,總會有一些害蟲隱藏在房間中的各個隱蔽的角落裡。如果你想要把房間清掃乾淨,就先要把這些害蟲引出來。”

“亂星海發展到現在,各大勢力之間盤根錯節,就連星宮內部也隱藏著不少的害蟲。”

“想要把這些害蟲引出來,天星雙聖就必須退一步。”

“等到所有的害蟲全都站在了明面上,想要清理它們就變得容易多了。這就是以退為進。”

陸雲澤笑著說道,指了指那高高在上的聖山頂端。

“這麼幹雖說風險大了些,但不得不說,確實省時省力。我用的方法和他們差不多,叫做以進為退。”

“向前走一步,逼對手落子。”

“以輸一局的代價,看清楚對方的整個佈局和底牌。”

“說實話,就目前為止,輸這一局的代價輕到我都不敢相信。”

陸雲澤聳了聳肩,很平靜地笑了笑。

“說起來你可能都不信,我甚至都做好了死一次的心理準備,連以後復活的後手我都準備好了,只是沒用上。”

“……復活?”凌玉靈微微張開了嘴巴,一臉的難以置信。

“你還能辦到這種事?”

“其實沒什麼,這招我也是從一位老前輩那裡學來的。原理並不是很複雜,操作起來也不難。只要不去過多地糾結我是誰這種複雜的哲學問題,我復活的後手就還算是萬無一失的。”

陸雲澤兩手一攤,得意地嘿嘿一笑。

“所以你也用不著擔心我,即使是在最糟糕的情況下,我也有萬全的準備。”

《高天之上》

“更何況,這一局我非去不可。”

凌玉靈看著他,微微垂下了眼瞼,顯出幾分哀傷的神色。

這一幕實在是我見猶憐,可惜陸雲澤自以為自己的性取向很是堅挺,沒什麼特別的感覺,起身告訴店家凌玉靈買單之後,就獨自離開了酒樓。

他信步走在和以往相比,顯得有些空曠的大街上。凌冽的風吹得街道上的灰塵高高地飛起,隱沒了匆匆而過的行人。

陸雲澤很平常地走著,直到回到了自己空曠的洞府中,這才鬆了口氣。

在洞府中諸多陣法的包圍下,陸雲澤取出了無形針,面無表情地盯著這件本命法寶。

“出來吧,咱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