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南宮婉表情僵硬,有些開不了口。

陸雲澤見此頓時明白了個大概,伸出手指了指樹洞裡的韓立。

“為了他?”

南宮婉轉過頭,繼續仰望天空中的殘月,一言不發。

“師叔你也是,何必呢?你就是真直接把他帶回掩月宗又有誰能說什麼?”

陸雲澤攤著手,有些無奈地說道。

南宮婉沉默半晌,輕輕地搖了搖頭。

“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

她轉過身,清冷高潔的面容上染上了幾分紅塵。

“我是個結丹修士,而他只是個築基,甚至……現在連築基都不是了。”

“所以呢?你感覺他配不上你?還是說害怕遭人非議?”陸雲澤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就為了這種破事來來回回折磨自己,值得嗎?”

南宮婉平靜地搖了搖頭。

“陸師侄,你還是不懂。我們之間的差距從來就不是在身份或者修為上,而是某種更加現實的東西。”

她低著頭,一襲白衣被夜風吹起, 面容被月光投下的陰影覆蓋,看不清真正的樣子。

“作為結丹修士,我最少也有四五百年的壽命,而他呢?”

南宮婉苦笑一聲,緩慢而又堅定地搖了搖頭。

“陸師侄,你有沒有想過。我的一次閉關對他來說可能就是半生。就算我把他帶回了掩月宗,無視掉所有的阻礙,可然後呢?”

“也許我們只能匆匆見過幾面,接著就是生死兩隔。”

“不見面,不管對我還是對他,都是最好的選擇。”

陸雲澤看著南宮婉,嘴角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

“那你為什麼要回來呢?”

南宮婉沉默了,望著天上的月光,她露出了一個帶著些許自嘲的苦笑。

“我不知道。也許是我的心境還是不穩,沒有修煉到家吧。”

陸雲澤深深地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陸師侄,我走了。別告訴他是我。就說是你們弄了一個烏龍,救錯了人。”

南宮婉笑著,在月光下顯得有些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