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可比不得燕尋,哪怕離得並不算太近,也還是受了不輕的傷。

原本他就不可能是燕尋的對手,此刻雪上加霜,更不可匹敵。

“走啊!別管我們!”張承的妻子大喊道。

兒子不解地看向了母親。

為什麼?明明是個絕情寡恩的父親,母親為何要這般護著他?

而且,他現在的樣子, 哪還有半點人樣?

兒子心中生出一種念頭,今夜若是自己和母親身死,也是這個父親害的。

“你帶兒子先走,此處,有我。”張承用袖子擦去嘴邊的血液,步履蹣跚地往前一步。

燕尋服下一顆丹藥, 平息了體內紊亂的法力。

隨手還給自己施展了治療的法術。

“你們, 一個都逃不了。”他目光掃過一家三口, “都得死!”

咕唧……

一聲輕微的異響引起了燕尋和張承的注意。

他們目光移轉,最終定在了一處。

那裡,是方末的屍體碎塊,詭異的是,它正不斷地將其他碎塊吸過來,轉瞬之間,便重組了完整的肉身。

吊墜從旁邊飛入他手中,而後,一件寬鬆的長袍憑空出現,將他的身體罩住。

方末的雙眼,睜開了。

他看向張承身後的母子二人,見青兔正站在那,便放下心來。

青兔越來越通人性了。

它知道,兩個凡人見到如此驚世駭俗的場面,難保不會嚇出什麼問題來。

即便沒有,讓他們知道這事也是個麻煩。

所以,青兔在方末詐屍技能重組肉身前, 便以幻術遮擋了母子二人的視覺。

燕尋也注意到了青兔,但他更驚於方末的“重生”, 即便是成為修士多年,見慣了各種怪異,也不免有些發怵:“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兔爺,動手!”方末並不打算跟他廢話。

一聽到這話,燕尋的反應比青兔還要快。

他不知道方末說的動手是什麼意思,但直覺告訴他,真讓所謂的“兔爺”動手,他恐怕就沒有了活路。

逃嗎?

他堂堂北劍門的內門弟子,竟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金丹初期修士打得狼狽而逃?

憤怒已經侵佔了他的理智。

在青兔施展幻術的瞬間,燕尋喚出了一柄絳紫色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