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舞羅坐在窗臺,背後的夜空中,雲恰好散去,圓月照亮了大地。

“你……一直在?”方末問。

“剛到。”魏舞羅目光掃過兩具屍體、散落的刀、撞碎的木桌等物,“留下這麼多痕跡,若來個能力不錯的捕快,怕是會順藤摸瓜,懷疑到你。”

她從窗臺上下來,走到方末身邊:“不過,凡人的案子歸府衙管轄。而府衙的捕快……都是些酒囊飯袋,一無能力,二不勤勉,大概也查不到什麼。”

方末問:“你來此處做什麼?”

“之前還叫我大人,現在,都這麼硬氣了麼?我來,是想看看,你會不會來。”魏舞羅湊了過來,直視方末的雙眼,似乎想看穿方末的想法。

可惜,方末有操情能力,直接讓自己處於古井無波的狀態,她就算看瞎了眼,也無法看出方末在想什麼。

在這種狀態下,方末平靜地回了句:“我來了,所以呢?”

“沒讓我失望,你還是有點血性的。”

魏舞羅手中突然出現了一節竹筒,繼續道:“就是做事還不夠周全。”

方末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司火教秘製的火油。

魏舞羅見他盯著自己手裡的竹筒,便道:“這是上次從那姓姚的前卒手中收來的,沒想到這次正好能用上。”

老姚?

方末想起來了,在山魈造成“笑病”的那段時間,老姚計劃燒死譚乾,但被魏舞羅阻止。

“原本我有別的計劃,但發生了現在這件事,順勢而為的話,效果會更好。”

說著,魏舞羅將火油傾倒在章遠的屍體上。

方末不喜歡這種被人操縱的感覺,他現在的心情也並不好:“你到底想做什麼?”

魏舞羅扔下竹筒,取出一個火摺子,輕輕吹著,回答道:“這把火,兩條人命,就是你進入司火教的投名狀。”

“如果我拒絕呢?”

“你會拒絕嗎?”

“好吧,我不會。”

魏舞羅滿意的把手從髮帶上移開。

方末表面不說什麼,但心裡已經在放飛幻想,想著有一天把魏舞羅按在地上摩擦。

“你笑什麼?”魏舞羅說著,隨手將火摺子扔在地上。

火油接觸到明火,頓時劇烈燃燒起來。

方末連連搖頭。

魏舞羅狐疑地看了他幾眼,警告道:“說到笑,上次那異獸的事,你要是敢說出去,我拔了你舌頭!”

指的是山魈。

那天,魏舞羅連中山魈能力數次,當場就差點笑斷了氣,表情也失去了管理……

就算長得再好看,那種狀況下也會“面目全非”。

用方末前世的一句話來說,就是:隨便一幀都是表情包。

其實不說,方末都要忘了,一向佔盡上風的魏舞羅,也有吃癟的一天。

差點又笑出聲。

他趕緊施展操情能力,認真道:“什麼異獸,我不知道大人在說什麼。”

火勢已經蔓延,哪怕二人都不懼這火,也不好再停留。

畢竟,衣服是不防火的。

離開章遠家後,兩人很快聽到有人大聲疾呼失火,而後是急切的鑼聲。

“好了,一把火,銷燬了所有的痕跡,在明面上把鍋扣到了司火教頭上,在暗地裡會成為你的投名狀,可謂一舉三得。”魏舞羅的身影在方末眼前消失,但聲音仍在,只是漸漸淡了下去,“明天開始,宵禁以後,到我那,我教你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