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乾的臉抽了抽,以官威壓不住這愣頭青,若是動手,在場的幾個凡人一起上都是送。

但他也並不是就沒有辦法了。

“來人!把人證叫過來,讓焦大龍雀使好好看看,本官抓人有沒有道理!”

幾個捕快都想表現自己,但其中一人反應最快,一邊跑著一邊喊:“領命!卑職這就去辦!”

方末走到焦海和孫濤、孫浚父子身邊,一起等待那捕快帶人過來。

孫浚還捂著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直到聽完父親夾雜著呵斥的陳述,才明白過來:“怎麼會?不會的……”

“我知道你沒這膽子!”孫濤哼了一聲。

但方末覺得,孫浚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譚乾和捕快們的,並不像是在否認自己勾結異獸謀害父親的罪名,而像是不敢相信捕快會以這理由來抓自己。

方末低聲問了句:“你今日是否見了什麼人,說了不該說的話?”

孫浚已經沒有了早上的暴躁勁,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樣,說出了一個名字:“曲紅……”

聽到這個名字,孫濤頓時氣血上湧,若非顧忌譚乾等人,只怕免不了又要帶著髒字大罵兒子一頓。

“氣死我了,你個……唉!說了多少次,那女人有問題,你偏不信!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混賬兒子!”

一旁的焦海皺了皺眉:“教兒子就教兒子,好好說話。”

“是是是……”孫濤不敢得罪焦海,連連點頭。

這時,剛才離去的捕快折返,還帶來了個女子。

正是酒肆老闆娘曲紅。

孫浚如遭重擊,徹底失去了希望。

譚乾強忍著怒火,話雖是對曲紅說的,但眼睛一直盯著焦海:“曲紅,你來跟這位龍雀使大人說說,孫浚在你的酒肆裡說了些什麼。”

曲紅不敢忤逆,回答道:“今日上午,孫浚到我酒肆喝酒,期間告訴我,他和浛水裡的一隻長得像狗的異獸自小就熟識。清早,因為他父親孫濤和他爭吵時打了他一巴掌,於是那異獸險些害死了他父親。”

“聽到了嗎?現在,本官要把人帶走,焦大龍雀使不會有意見了吧?”譚乾心中感覺到揚眉吐氣的痛快。

焦海不死心,問曲紅:“你確實聽他這麼說?”

“是、是的。”曲紅低著頭,不敢看焦海。

孫濤差點氣得背過氣去:“你個畜生!你怎麼敢的,你怎麼敢?是不是那個女人教唆你?你告訴爹!”

孫浚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解釋,只是搖搖頭。

譚乾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對捕快們下令:“把人帶回去!”

幾個捕快上前,給孫浚帶上了鐐銬,壓著他往外走。

方末在心中把已知的線索梳理了一通,依舊覺得其中有些問題。

首先,孫浚如果真是和【犭頡】勾結謀害孫濤,那麼不會跳下水去救人。當然了,也不排除他在行兇過程中,突然良心發現或其他原因,放棄了弒父。

然後是,如果他真的做了這事,怎麼會隨意就告訴了其他人?哪怕是自己所愛的女子,也不應該。

還有……

曲紅的證言,並沒有直接指明孫浚有弒父的意願和實際上的行動。

想到這些的不僅是方末,還有焦海。

“慢!”焦海突然又喊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