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二章 魯路(第2/3頁)

她是如此的悲傷，以至於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你不說話，就意味著不認為迪妮莎的死跟我有關。確切地說，你是在痛恨自己的弱小。另外，真正親手殺死迪妮莎的人，甚至不是普莉西亞，而是你。你把原本對待敵人冷酷無情的迪妮莎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也同樣是你讓迪妮莎對敵人產生了憐憫與同情。最終，這份對敵人的憐憫與同情，讓她在戰鬥中丟掉了性命。記住這個教訓，克蕾雅。如果以後你在面對敵人的死後，千萬不要有一丁點的仁慈，否則那將會是對你自己最大的殘忍。”

說完這句話，艾倫輕輕拍了拍眼前這個傷心欲絕女孩的肩膀，隨後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地平線上。

克蕾雅則像傻了一樣站在原地，腦海中不斷迴盪著剛才的那番話。

她完全無法接受，是自己的愚蠢導致了迪妮莎最終死在普莉西亞的手上。

但遺憾的是，越是拼命回憶那些細節，克蕾雅就越發現原來自己真的是導致迪妮莎被殺的真正元兇。

很快，強烈的內疚與自責開始折磨她，並讓她感到發自內心的痛苦與絕望。

就在這個女孩開始有點想不開的時候，伊妮莉突然伸出一隻手按在她的腦袋上說道：“好了，別去想那些。我保證，迪妮莎絕不會想要看到你現在這副樣子。”

“可……可是我害死了她！”克蕾雅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不！那是她自己的選擇。相比起做一個斬殺妖魔的銀眼魔女，她希望能當一個人類，一個有喜怒哀樂、有同情和憐憫心的普通人。在她生命中最後的時光，也的確體會到了那種快樂。這不是你的錯。剛好相反，你給了她最想要的東西。”

此刻的伊妮莉就如同人生導師，緩緩說出了自己內心之中最真實的感受。

畢竟從加入組織的那一刻，所有的大劍就被灌輸了要捨棄一切為保衛人類而戰的思想。

所以絕大部分戰士往往都擁有極強的自我犧牲精神，甚至達到扭曲病態的程度，隨時做好了去死的準備。

但在察覺到組織一直試圖掩蓋的秘密與黑暗後，伊妮莉突然覺得迪妮莎才是把一切都看透，並且勇敢擺脫束縛去追求屬於自己幸福的聰明人。

至少在迪妮莎死後，還有一個小女孩會銘記她的名字，願意為她悲傷哭泣。

而自己恐怕死掉之後，連名字都不會被任何人記住。

“迪妮莎自己的選擇？”

克蕾雅終於止住淚水，看著懷中抱著的迪妮莎頭顱。

“是啊！所以你不必自責，也不必感到傷心。死亡是所有戰士的最終歸宿。更何況，她死的時候還保持著人類的模樣。相比起那些不斷使用妖力最終覺醒變成怪物的大劍，已經算得上是相當幸運了。”伊妮莉語氣中透露出淡淡的羨慕。

……

與此同時，遠在小鎮裡，一身黑色西裝禮帽打扮的魯路正站在道路中間，看著遠處那個由遠而近的身影，下意識扶了扶黑色的墨鏡，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嘀咕道：“哎呀呀，這可真是不得了的大危機。我還沒做好準備，跟這種怪物近距離接觸呢。”

不用問也知道，他口中的怪物，指的正是前不久剛剛打跑“超深淵者”普莉西亞的艾倫。

但遺憾的是，這件事情顯然由不得他來選擇。

至於小鎮上的居民，則早就被外面戰鬥所傳來的震動與巨響嚇的全部躲起來，街道上冷冷清清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沒辦法！

誰讓這座島上的人類就是如此脆弱，即便是一兩個妖魔混入人群，都能輕而易舉殺光數千人的村莊和小鎮。

“你就是魯路？”

艾倫在兩人距離僅有不到三五米的地方停下了腳步，上下打量著這個在原劇情裡表現出驚人智慧和才能的王牌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