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進來之後,酒館內大部分食客都逃出去。

等左百戶、大黃還有江帆麾下的五十名神兵再進店,酒館內的人就更少了,只有角落裡還剩下三桌客人。

江帆打量了一眼,那邊桌上一富家公子打扮的青年就起身拱手道,

“在下敘永羅乾虎,見過範兄。”

“羅兄不必多禮, 範某就在此吃個便飯,請自便吧。”

江帆拱手還禮,然後找了張桌子坐下。

“實不相瞞,乾虎是專門在此等候範兄。”

羅乾虎神情莊重,朝江帆說道,

“範兄的武功乾虎欽佩至極, 在煉體境能擁有這等實力,乾虎還是第一次見, 只是虎頭山實力不可小覷, 背後還有些根腳,範兄雖然實力出眾,但雙拳難敵四手,我敘永羅家願助範兄與虎頭山化解這場恩怨,不知範兄意下如何?”

“化解恩怨?”

江帆一怔。“我殺了虎頭山這麼多人,他們豈會同意?”

“我哥是敘永羅乾象,虎頭山必定賣我哥面子。”

羅乾虎臉上露出一絲得意。

他想對江帆施以援手,當然是看中江帆的武功與品行,還有就是江帆手下的那一群精銳神兵。

羅家也是將門出身,羅乾虎一眼就看出神兵的不凡。

“羅兄,範某剛至永寧,不知道尊兄羅乾象是誰?”

江帆如實說道。

“哈哈,家兄羅乾象,現為奢宣撫司手下部將。”

羅乾虎頗為自得道。

竟然是奢崇明的人,若是換成正經錦衣衛肯定會故意貼上去,好從羅乾虎這裡開啟缺口。

但他又沒想過要為大明朝鞠躬盡瘁, 對於這種當內奸的行為,江帆深惡厭絕。

“羅兄好意,範某心領了,不過區區虎頭山而已,還奈何不了範某。”

江帆直接拒絕道。

“你這人真是不知好歹,得罪了虎頭山,死到臨頭還不自知,我們公子好意救你還不同意!”

“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那羅乾虎身邊坐著的幾名護衛,見江帆如今不識好歹,忍不住在背後低聲嘲諷。

他們不能理解自家公子為何這麼看重江帆這樣一個山賊,這小子雖然武功極高,但畢竟只有煉體境,哪裡用得上如此費心費力的拉攏,得罪虎頭山可不是一件小事。

況且潛力始終是潛力,練武極其困難,小時了了,大未必佳,這小子能不能突破蛻凡境還不好說呢。

羅乾虎見狀又勸道, “範兄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 羅某隻是想跟範兄交個朋友。”

“羅兄不必多言, 範某隻有計較。”

江帆再次婉拒。

羅乾虎見江帆不聽勸告, 正想再勸,坐在他旁邊的老者卻伸手扯住他衣袖,朝他微微搖頭,羅乾虎這才坐下,不再開口。

沒過多久,一群店小二從外面端來進來酒肉,大黃就守在門口所有飯菜都得經過它檢查。

等飯菜上齊,江帆心神一動,神兵們開始狼吞虎嚥的進食。

店老闆似乎終於看清江帆本質良善,此時滿臉笑容的走過來,從兜裡掏出幾錠金子,

“大王,剛才那些客人給的太多了,我這裡還剩下幾百兩銀子,都給您換成了金子。”

江帆頓時一愣,他剛才明明說的是讓那群客人把帳接了,別逃單。

店老闆又哭喪著臉叫苦道,“大王,那些賊人的屍體,我不敢去動,你就饒了我吧!我是藺州奢家旁系出身,我家老祖宗乃是奢香夫人的親弟弟,有奢家的面子,才能在這裡開店,我真不敢得知虎頭山啊!”

江帆生性平和,向來喜歡為他人考慮,剛才曾用老道士傳授的相面之術,看過這店老闆的面相,看起來不像壞人。

江帆也不為難他,擺手讓店老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