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打了個冷顫,知道自己多嘴了,立刻噤聲。

“好吧,那是我錯怪你了。”林筠萱看似委屈,不滿地撅著小嘴小聲地嘀咕著。

“我不怪你。”洛垚低頭輕聲在林筠萱耳邊說道。

洛垚的呼吸若有似無的略過林筠萱的耳畔,弄得她耳朵有點癢癢的,她忽然才意識到,自己原來一直靠在洛垚的懷裡,兩人的姿勢頗有些曖昧。

林筠萱嚇得趕緊一把推開洛垚,往後退了一步,緊張得眼睛和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嗯~”洛垚忽然悶哼了一聲。

原來林筠萱推開他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他胸口上的傷口。

“你受傷了?”林筠萱見狀,上前一步抓著洛垚的手臂,緊張的問道。

“一點輕傷,沒事。”洛垚輕輕的搖了搖頭。

“都受傷了還說沒事,給我看看,傷在哪裡了?”林筠萱生氣的說道,強勢的把洛垚的衣領扯開,檢視他的傷勢。

洛垚見她眼裡都是對自己的關心,便由著她去了。

“還好傷口不深,以你的體質,敷點藥,好好休息一下問題不大。”林筠萱看完洛垚胸口的傷,又抓起他的手臂檢查一番,確定只有胸口一處傷口才放下心來。

“你們不是一般都會隨身攜帶金創藥什麼的嗎?拿來,我幫你再敷點上去。”林筠萱把手往洛垚面前一伸,睜著一雙杏眼看著洛垚。

“沒有。”洛垚抿唇。

“啊,用完了嗎?你們不是每個人身上都會帶金創藥的嗎?難道你們都受傷了嗎?”林筠萱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電視劇裡不是都這樣演的嗎,武林高手隨身帶著金創藥,一受傷就拿出來灑在傷口。

洛垚聞言,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林筠萱。

“那你們在這裡休息一下等等我,我去採點消炎止血的草藥,還有活血散瘀的,等下回家再幫你敷藥。”說完,林筠萱撿起自己掉落在不遠處的揹簍,繼續去採藥了。

洛垚看著不遠處林筠萱那忙碌的背影,眉峰輕擰,低聲問:“木清,賢王的人離我們還有多遠。”

“回主子,我們現在已經甩掉了賢王的人,他們此時應該還在大蟒山深處。”木清站到洛垚身後低聲回覆。

洛垚聞言垂眸陷入了沉思,片刻後道:“去崗頭村。”

“是。”木清點頭,深以為然。

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賢王的人以為他們會躲在山裡,沒想到他們卻已經出了深山躲在村莊裡了。

一炷香後,林筠萱回來了,揹簍裡裝了半簍藥草。

“好了,我採好藥了,我們趕緊走吧。看這天色馬上要下大雨了。”林筠萱望著天邊一片烏雲,皺著眉頭說道。

“好。”洛垚自然的接過林筠萱的揹簍,然後扭頭對木清說了一句:“帶上野豬。”

木清欲哭無淚。這頭野豬少說也有兩百斤,他一個人拖著這野豬下山,可是施展不了輕功啊,難道要走路下山嗎?這得走到什麼時候啊。

看來夜一那小子搞錯了,主子自從碰到萱大夫後哪裡有變了,還是以前那個坑他沒商量的主子啊。

吐槽歸吐槽,木清還是乖乖的把野豬拖下山去。

天色越來越暗,片片烏雲彷彿要壓下來一樣,黑壓壓的,還不時有震耳欲聾的雷聲和刺眼的閃電,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

三人步履匆匆,緊趕慢趕的,終於在大雨來臨前走到了趙大林家附近。

在田裡幹活的村民早就回家避雨去了,一路上倒沒人看到他們三人一豬行色匆匆地走向趙大林家。

林筠萱讓木清從茅草屋後面的窗戶爬進她和雲兒的房間,把那些胭脂水粉拿出來,然後故技重施,把洛垚那驚為天人的美貌又化成了普通人該有的樣貌。

等她幫洛垚化好妝,木清不知道從哪裡又找來兩套普通人家男子穿的衣服,和洛垚一一換上。

林筠萱這才帶著兩人和野豬一起走進院子裡。

林筠萱剛想跟屋內的眾人打招呼,一串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剎那間,一串又一串的雨點,鋪天蓋地地傾盆而下。

三人趕緊把野豬扔在院子裡,跑到堂屋裡去避雨了。

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潑的一樣,天地之間就像掛了一道大瀑布。雨水把院子裡的野豬身上的汙跡沖刷得乾乾淨淨的,也把山上野豬留下的痕跡全部沖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