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葦慶凡又跟著爸媽一大群人去爬長城,當然他的主要價值仍然體現在拍照上。

傍晚送去車站之前,幾家長輩把這段時間的費用給結算了一下,等送完人回來,葦慶凡的大學生活就此算是正式開始了。

“你會想家嗎?”

江清淮與他同路回來,從校門往宿舍走的時候,忽然沒來由的問道。

葦慶凡對她提出這個問題有些意外,但不難回答,“想肯定會想啊,但總有離開的時候,而且假期還可以回去。”

江清淮看了他一眼,神態看著平靜而憂鬱。

葦慶凡還以為她這麼快就想家了,正要安慰,江清淮轉頭望著他,似乎是遲疑了一下,然後還是問道:“如果我說,我一點都不想家,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冷血啊?”

葦慶凡有些錯愕,轉頭看她。

江清淮坦然與他對視,目光清亮明淨,只是隱約之間,那清亮眼神深處,還是流露出來了些許了茫然和倔強。

這樣的神色只是一閃,她隨後移開了目光。

葦慶凡並不能夠確認自己的觀察與判斷是不是正確,但隱約感覺這個遠比看起來要成熟的未來同學,似乎在這個時候敞開了一些心扉。

他想了一下,笑道:“你希望我怎麼回答?”

江清淮顯然沒想到他會這樣問,又轉頭看過來,臉上表情顯得有些嚴肅,隨後又慢慢露出笑意,這笑意迅速擴散,重新變成了她臉上很常見的熟悉的純美的笑容,輕輕抿了抿唇,道:“你是怎麼想的,就怎麼回答?”

“一點都不冷血。”

葦慶凡笑道,“我現在也不想家,不想爸媽,只覺得迫不及待。”

江清淮明顯愣了一下,仔細打量他一眼,似乎想要判斷他是不是在騙自己,然後微微偏著頭,有點好奇地問:“迫不及待什麼?”

葦慶凡轉頭向她笑道:“迫不及待的奔向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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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淮顯然覺得他在故弄玄虛,因此疑惑之後,很快朝他翻了個白眼,但原本有些低落、壓抑的心情,卻莫名消解不少。

她想了一下,又問:“你不去找北大那個女生嗎?”

葦慶凡笑道:“她這兩天沒空。”

“哦。”

江清淮點點頭,沒有再提冷血之類的事情,“你們宿舍人來齊了嗎?”

“沒有,還差兩個呢。”

“我們宿舍就差一個了。”

“感覺怎麼樣?”

“看起來還挺好的。”

“你有沒有聽說我那個室友叫什麼?”

“沒有啊。”

江清淮有點疑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問,沒聽說才正常吧。

“他叫馬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