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在葦慶凡手指上一勾一抹,短暫接觸,也能清晰感覺到她肌膚的溫軟柔膩。

葦慶凡前世是個單身狗,然而正因為是單身狗,身居要職、收入不菲,也是個見過場面的單身狗,也有過這樣的經歷,但萬萬沒想到重生一趟,還沒滿一年,就又經歷了。

他微感錯愕,眼望向高舒欣,卻見她眉眼溫柔,自然的接過酒杯放在了面前桌上,神態如常,看不出任何異樣。

劉馳宇顯然沒有注意到,端起酒杯道:“我敬大家一杯。”

“一起。”

高舒欣也端起酒杯,一起敬酒,見葦慶凡端著果汁,又與李婉儀對視一眼,抿嘴一笑。

陸續有菜端上來,除了海鮮之外,還有一道叫“薑母鴨”的閩南菜,酥香鮮美,味道很不錯。

高舒欣擔心葦慶凡和李婉儀在北方不常吃海鮮,還特意告訴他們該怎樣吃,隨後又問歐泓清:“對了,清清你上次說打架,到底怎麼回事啊?”

一桌人都看過來,歐泓清神色有點憤怒,道:“就是碰見流氓了,我跟羅璇一起去買奶茶,然後碰見流氓了,有個人幫我們,跟他們打了一頓。

“然後他們是三個人嘛,幫我們的那個人只有一個人,沒打過他們,我跟羅璇又不會打架,也沒勁,就拿包砸他們……”

高舒欣聽著有點擔心,又問:“然後呢?”

“後來就去派出所嘛,派出所就說是互毆,我跟羅璇一直說是見義勇為,他們耍流氓,但是派出所就是不聽,非說是互毆,還讓那個幫我們的人賠錢,因為有個人手指被他打折了……”

歐泓清說起來,臉色仍顯得很氣憤,“哪有這樣的道理啊,人家明明就是幫我們,非說是互毆……我都要氣死了!”

她喝了一口飲料,然後接著道:“我跟羅璇就想幫那個人出錢,但是他不肯要,後來自己跑了,我們就想找他,也找不到……”

她遲疑了一下,又接著道:“我感覺那個人好像也沒錢……就是好心幫我們……反正我挺難受的,人家做好事,還落這樣的下場……想找他又找不到……”

高舒欣安慰道:“人沒事就好,說不定以後還能遇見呢。”

歐泓清點點頭,但忍不住又道:“我就是生氣,為什麼會這樣……我跟羅璇一直在那說是那三個人耍流氓,他是見義勇為,但是就是沒人聽,派出所好像還很不耐煩,就說按照法律規定,就是互毆。”

李婉儀轉頭看葦慶凡,葦慶凡握著她的手,輕輕捏了捏,笑道:“幹嘛,喝醉了?”

“一杯啤酒,怎麼會醉?”

李婉儀白了他一眼,又問:“真是這樣嗎?”

按照常理來說,葦慶凡一個高三學生不可能瞭解這些,但是她已經形成了依賴心理,還雜著些近乎盲目的信任,確定關係之後尤其如此,因此幾乎沒考慮這些,下意識的找他確認。

葦慶凡道:“只有兩邊都動手了,說是互毆肯定沒問題,或者說基本上到哪都是判互毆。”

歐泓清道:“可是他是見義勇為啊。”

“我知道。”

葦慶凡點頭,“我也相信你的說法,但是判成互毆很省事,也不用擔心會有麻煩,見義勇為就比較麻煩了。”

歐泓清氣道:“那以後誰還敢做好事?我們還上不上街了?”

葦慶凡笑道:“這麼判肯定有問題,但是我們不能把希望寄託在總是能遇見勇於的承擔執行者身上,更系統和深層次的問題更關鍵……”

他發表了一番不敢寫的討論,痛心而無力,末了覺得自己這樣說壞話,快成“行走的五十萬”了,於是趕緊又鼓勵了一番,“發展的問題要透過發展解決”“會越來越好的”“我們走在正確的道路上”“相信上面”之類,共同構建和諧社會嘛,不和諧就要被和諧。

曲耀榮喝了一瓶啤酒,臉色發紅,慢慢的有了些酒意,但還保持著清醒,言語神態都正常,顯然並沒有過量;

劉馳宇基本什麼反應,高舒欣喝了一杯啤酒,臉色也有些紅暈,偶爾與李婉儀說話,往這邊看過來,眼神水汪汪,愈發顯得豐腴軟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