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族逃的更快了, 然而呂冬青速度更快,追到冥族身後,猛地一記下勾拳,將那個冥修砸得高高飛起。

不等冥修落下,呂冬青已經等在落點,在空中拉開一個不丁不八的拳架,又是勢大力沉的一拳,將那個冥修砸得再度飛起。

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離著老遠都能聽到,全城百姓頓時發出整齊的驚呼,抽氣聲不絕於耳,差點把偌大的城市抽成了真空。

如同眾人的意料,接下來就是一場一面倒的虐殺,只不過不是冥族虐殺人族,而是人族修士狠狠收拾冥修,打得冥修不斷上升下降,就是落不到地上。

開始的時候,冥修還企圖抵抗,可是沒幾下就徹底沒了動靜,再然後,呂冬青毫不留手,當成全城百姓的面,砸斷了冥修全身的骨頭,最後一把扣住冥修的腦袋,掌心正對天靈,將冥修的魂魄抽出體外。

隨手一甩,呂冬青便將冥修的屍體扔在冥堡之外。

此刻的冥修,不過是一層皮裹著爛泥般破碎的碎骨爛肉,落地摔碎表皮,登時化為一攤爛泥。

街頭頓時一片大亂,彷彿世界末日來臨,數不清的百姓四散奔逃,唯恐沾染冥修的血肉。

楚庭看向許誠:“這人是和狄山一塊的嗎?”

“不錯!”許誠點頭,“此人便是其中一人!”

楚庭頓時迷茫了,他一直以為是狄山告密,這才導致宗門暴露,可狄山一出現,就挑了此地的冥堡,到底是哪裡不對?

正思索間,冥堡中又飛出一個人族修士,手裡還拿著個怪里怪氣的喇叭。

李安閒將一點電流送進電喇叭,擴音器裡忽然傳出一聲刺耳的尖嘯。

接著他拍了拍兩下,又餵了兩聲,確定電喇叭工作正常,這才送到嘴邊:“各位人族同胞,此地冥修已被我等誅殺,來日冥族必定屠城,勸各位早早離開,逃命去吧,走的越遠越好……”

楚庭和許誠更加懵逼,這都什麼跟什麼,那幾個人打殺冥修如此容易,修為必定精深,可狄山此舉有何深意?

不過,既然狄山肯現身,又與冥族為敵,投靠冥族的猜測似乎有些站不住腳,楚庭忽然發現,自己痛恨了十年的狄山,好像沒那麼簡單!

冥界社會單純,人心也很簡單,二人沒想太多,立刻騰身飛向冥堡。

在這裡,所有的人族修士都被冥族打壓,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相互之間的關係就算不怎麼親近,也不會刻意敵對,所以,他們倆半點不擔心被對方針對。

李安閒見有人飛起,當時就是一愣。

雙方見面,楚庭二話不說,立刻將矛頭指向昔日的同門:“狄山,你還認得我嗎?”

他撥開亂髮,露出一張毀掉半邊的醜臉。

“你是……”狄山仔細辨認,完好的半邊臉與記憶中的影像重合,頓時喜出望外,“楚師兄,你是楚師兄!”

他飛身撲了上去,一把將楚庭抱住,淚水湧出眼眶,止不住地往下流。

本欲興師問罪的楚庭當場愣住,好一會兒,才用僵硬的胳膊抱住狄山:“好,好了,你怎麼還跟從前一樣,動不動就哭個沒完?”

狄山鬆開楚庭,狠狠抹掉淚水,開心地笑了起來,露出滿嘴染成屎黃色的牙齒:“楚師兄,許師兄,這些年,你們是怎麼過來的?”

想當年,楚庭英俊帥氣,風流倜儻,幾乎是所有女弟子的夢中情人,所有男弟子的公敵。

時隔多年,怎麼會變成這副落魄潦倒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