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瓢若是知道他的想法,必定要當場炸屍,從棺材裡跳出來,和李安閒理論一翻。

丫的你自己究竟怎麼回事,心裡就沒點b數麼?老子怎麼死的,你丫不知道嗎?

忽然敲門聲響,不等李安閒答應,朱統領已經推門進來,看狹窄的船艙里居然擺了一隻炭爐,還有香氣逼人的肉串,忍不住抽了抽鼻子:“你這是吃什麼呢?”

李安閒呵呵一笑:“若是不嫌棄,一起吃點?”他已經知道,這個朱統領名叫朱抵,據說這個名字還有些來歷,只是不管知不知情,都沒人敢說這事兒。

朱抵也是個痛快的,一屁股坐在李安閒對面,一把抄起四五根肉串,半點都不見外地大嚼起來:“不錯不錯,可惜沒酒!”

李安閒忍不住笑了:“在下不好酒,下次一定為朱兄準備些好酒!”

“無妨,喝我的!”說話間,朱抵已經從儲物袋裡取出一個泥封的酒罈。

李安閒就很無語,你體質再好再能喝,還能一次乾一罈?

“來來來,滿上!”朱抵不知道從哪裡摸出兩個酒碗,烏漆嘛黑的,看一眼就讓人有種必須拒絕的衝動!

“抱歉,在下不喜歡喝酒!”李安閒毫不猶豫地拒絕。

勸不勸是對方的事,喝不喝卻是他自己的選擇,絕對不會因為對方拿言語擠兌,就改變自身的決定。

朱抵並不免強,連叫幾聲可惜,自顧自地喝上了。

李安閒無奈搖頭,這位的酒癮還真不小!

遠處,一群飛鳥鑽出雲霧,盤旋片刻後又重新潛入雲層之中。

朱抵喝酒的動作突然停頓,但很快就恢復正常。

李安閒很是好奇,卻看不出任何異常。

他輕咳一聲:“朱兄,小弟剛剛巡視甲板,在船尾看到了一群乞兒,似乎不是乘客,為何船上搭載這麼多凡人?”

“他們啊!”朱抵仰頭喝乾碗中的酒,“唉,肉餌罷了。”

李安閒豎起耳朵:“什麼東西?”

“肉餌,又叫餌人!”朱抵解釋,“若是途中遇上沒法對付的妖物,就把肉餌扔出船外,吸引妖物注意,飛舟趁機走掉。”

李安閒整個人都不好了:“怎麼會?”

“是不是覺得特別殘忍,特別沒人性?”朱抵一眼看出小李子的想法,“大可不必,那些肉餌既非坑蒙拐騙而來,也非真金白銀換取,他們都是自願上船。”

小李子壓根兒就不相信:“怎麼會?”

“這有什麼奇怪?”朱抵再喝一碗,“肉餌不必買票,若路上無事,就能乘船直抵北域,從此開始新的生活;若有事,也不是把所有人全都扔下去,扔誰留誰,也得看運氣,總而言之,肉餌其實就是賭運氣。每一次出航,都有肉餌扔出船外,但也有許多肉餌平安抵達北域,說到底,不過是賭命罷了。”

李安閒登時默然,他本以為,船尾那些乞兒有什麼隱情,沒想到隱情雖有,卻完全不是他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