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枉將刀停在了門口的中年男子頸脖之上。

稍稍用力,就將他原本彎著的腰壓得更低了幾分,整個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柳枉看著跪服在眼前的中年男子,眼裡也閃過一絲驚訝。

雖然他並沒有拿槍對準自己,但對於這些人,柳枉也沒有準備過多的仁慈。

對他們的仁慈早就丟在那場大火裡,伴隨著那一地下室的屍體焚燒殆盡了。

但正準備操刀劃過的時候,柳枉卻感覺到大腦產生了一些波動。

好像有什麼東西想叩開自己的大腦,雖然沒有成功,但也讓柳枉小小的驚訝了一把。

如果自己大腦沒有任何防備和抵抗力的話,是不是說有可能被操控?

“你就是那個‘催眠’的擁有者吧。”

柳枉用肯定的語氣,問出了疑問的語句。

看著跪下的中年,手中的刀還是那麼穩,不上不下,偏偏任他怎麼用力,也動不了分毫。

呵。

柳心中冷笑,對眼前這人的身份已經有了明確的答案。

從一開始自己了結這個案件的那些細節,就是眼前這人的手筆。

‘催眠’絕對是一個不錯的言靈,雖然對戰鬥的輔助作用不大,卻也有著極強的功能性。

哪個勢力會沒有幾個擁有‘催眠’的混血種?

有了這個言靈,就可以減少很多麻煩。

但很明顯,眼前這個男人並沒有把言靈用到正確的地方。

只是當做了自己屠戮弱小的武器。

“不,不,不要殺我……我認罪……我自首!你不能殺我……我給你磕頭!求你放過我!”

跪倒在地的中年不在試圖站起身來,剛剛的角力讓他明白了兩人之間的差距。

現在他開始磕頭,開始認罪。

眼淚和鼻涕遍佈原本就很潦草骯髒的臉龐。

中年男子不停的磕頭,漸漸的將額頭都磕破了,一縷縷鮮血流出,給本就精彩的臉上再填了一抹顏色。

柳枉沒有揮刀。

默默的看著他,原本他也沒打算在這裡將他殺掉。

不然外面的幾人就不會是斷了一條手臂了。

砍刀手臂和砍掉頭顱,這對柳枉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別。

柳枉抬頭,看向裡屋,那裡面有一個滿身鱗片的怪物。

也是這群人的‘神’。

“我說,你就這麼看著你的教眾在這裡丟人現眼?那你這個神使大人可當得有夠失敗的。”

柳枉用著嘲諷的語氣說道。

“他本來就是要死的人了,丟不丟人又有什麼關係。反正都是要下地獄的,現在丟人也不會讓他罪孽少上一點。”

柳枉有些驚訝的看著裡面那‘人’,原本柳枉以為他還會用那套神棍的說辭,給自己表演一套什麼“焚我殘軀,雄雄聖火,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的把戲。

現在看來,他並沒有入戲太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