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

丘元生一行人已經在這森林裡奔行了三天,每個人眼裡都有著無法掩飾的疲憊之意。

本來出逃的時候就沒有任何的準備,每個人都是兩手空空,身上連塊多餘的布都沒有,更別說吃得了。

好在現在是盛夏時節,在燕山山脈這塊還算原始的森林裡也不乏野味。

這群人本就是亡命天涯的逃犯,也都不是遵規守紀的人兒,這種時候更不會在意是不是什麼國家保護動物了。

抓著只野雞野兔也就這麼裹腹了,端的是一個茹毛飲血,倒也不是生不了火,但是害怕火光會把警察給引過來,而且萬一失火,把林子給引燃了,那就直接暴露了。

所以哪怕在難以下嚥,也只得生吞活剝,但好在幾人也不是什麼矯情的人,哪一個手裡沒有個一兩件案子。所以堅挺到了現在。

最難以忍受的不是生活條件的艱苦,而是精神上的壓力,從逃亡那天開始,團伙裡每個人就沒有一天睡足過四個小時。

一聽見生吹草動,都能讓人的神經緊張起來,連多嘴的老八也停住了他那張喋喋不休的碎嘴。

丘元生看著遠處,已經能看到平原了,但望山跑死馬,還有好一段路要走,但也算是看得見希望了。

看了看周圍的地貌地勢,應該已經到了燕山山脈北部了,臨近外圍。

丘元生不由得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有點疼,這是連續多天的高強度精神緊繃引起的。

但不到怎麼回事,快出了山脈了,自己很自信已經甩掉了條子。沒有人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咬住自己。

丘元生很自信,對於條子而言,抓自己一行人只是任務,但對自己而言這就是身家性命。

所以他們才能每天只睡四個小時不到,茹毛飲血,只是為了儘快的逃出去。但條子們不行,他們得要命,所以他們得休息,得吃飯。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天心裡反而充斥著不安,右眼皮也一直跳個不停。老人常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難道這次自己要栽了嗎?

丘元生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嬸嬸,還有嬸嬸家的小妹,小妹今年也該上高中了吧。

自從嬸嬸知道自己做的不是正當生計的時候,就與自己早早的斷了來往。一晃也好幾年了,自己沒爹沒媽的,就一個野孩子。是嬸嬸把自己帶大,當兒子養。

終究自己還是沒有給嬸嬸爭口氣,好在一直以來自己定時存了一筆錢在嬸嬸名下,夠她娘倆兒下半輩子了。

不知道為啥,這兩天腦子裡想得有點多。

丘元生又不由得揉了揉太陽穴,舒緩一下緊張的神經,轉頭招呼弟兄們繼續趕路。

……

“前面就是黑山了,抓緊,那裡是突破燕山山脈前往外蒙的必經之路,只要我們搶先到達黑山,就能把他們攔下來。”

只見五人在林中極速的賓士著,徐長卿這時候開口說道。

說完看了眼柳枉,眼裡閃過一絲讚歎的異彩。

該怎麼說呢,不愧是觀主新收的弟子嗎,剛剛開始的時候還對什麼都很好奇,什麼都不懂的樣子,但很快就能調整過來,各種細節都有模有樣。

無論是心智還是身體素質都是極好的。儘管才覺醒不久,但從這些天的表現來看很明顯留有餘力,這份素質,已經不在出我以外的幾人之下了。

“徐師兄,那些傢伙會不會已經跑出去了,這麼多天都沒有見到,畢竟他們比我們先進來幾天。”

隊伍裡一個人開口問道。

“不會,如果只有那兩個混血種的確可能已經逃出去了,但他們團伙中還有一些普通人,那就極大的拖延了他們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