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人群后,紀閒暗自喃喃,方才他聽到青醒也在列,於是轉而前往拜訪青醒。

青家大院內,跟隨著引路的雜役,紀閒見到了青醒,同時發現青遠也在這裡。

一處別緻清幽的庭院內,青醒坐在石桌旁,正不勝其擾地揉著眉心,青遠坐在他的對面喋喋不休。

見紀閒到來,青醒面色一喜,當即擺脫青遠,連忙迎了上來:“紀師弟,許久不見啊。”

“青醒師兄。”紀閒拱了拱手。

青遠起身望了一眼,他之前認為紀閒與老祖親傳有關,不過在聽說紀閒與銘商會關係密切後,他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怎麼可能會有人既有超凡的劍道天賦,又有絕倫的銘紋造詣?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

隨即,他又盯住了青醒,不依不饒道:“我們都修的是青家劍,憑什麼你在我上面,我不服這排名,我們去打一架!”

“紀師弟來了,我還要招待師弟呢,我們就不談這事了。”青醒連忙開口推脫道。

“師兄也在關注這事?正好我有一些疑問,想請師兄解惑。”紀閒道。

“你怎麼也是來談這事的。”青醒苦著臉,無奈地道。

看著靠過來的青遠,他嘆了口氣:“行吧,就談談吧。”

青遠哼了聲,不滿道:“談什麼?我們出去打一架!”

“有什麼好爭的,這裡面都是坑,等著你去踩呢!”青醒瞪了他一眼。

“最近外門忽然興起的給人列排名的風氣,師兄知道內幕訊息?”紀閒好奇地問道。

“這很好猜,能在短時間內煽起這股風氣的勢力本就不多,再看最終是誰在受益。”青醒道。

“你還知道誰受益?”青遠瞥了他一眼。

“還能是誰,杜皓唄。”青醒道:“他本就是外門第一,應該是所有人里名頭最盛的,但經過這一鬧,反而有些人開始認為他名不副實。”

“是吹捧他的人比較少?”紀閒恍然,若有所思。

所有人都被吹捧,唯獨杜皓例外,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經此一舉,杜皓的名聲有所跌落,但他的實力又不會改變,若有人質疑,出手打質疑者的臉便可。

“是被安排去吹捧他的人比較少,是杜家所為。”青醒道。

青遠問道:“這是為何?”

“他已是外門第一了,如果名聲還想更進一步,你們猜他會怎麼做?”青醒問道。

青遠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道:“突破唄,去當內門弟子。”

“那他就從雞頭變成了鳳尾……”紀閒想了想,說道:

“如果在外門,名聲還想更進一步,就應該為其他弟子造勢,抬高他們的評價,越高越好,捧得越高,到時候踩起來收穫的名聲便越多。”

“好像真是這樣……”青遠目光微閃,悄悄瞥了紀閒一眼,然後清咳一下,淡淡道了一句:“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不過,杜皓的動機是什麼?”紀閒問道。

“我倒是有個猜測。”青醒道:“杜家老家主的壽辰將近,還有什麼壽禮能比一個出類拔萃的子孫後代,更討他的歡心?”

“這樣的話,在壽宴開始之前,杜皓就該想辦法收割聲望了,踩著這段時間聲名鵲起的那部分人揚名。”

紀閒緩緩開口,難怪連他都莫名其妙成為了陣道第一,因為他身後有天魔峰與銘紋商會,這樣的墊腳石才夠硬啊。

“是啊,時間也快了。”青醒望向青遠,道:“現在你知道為何我不願和你比試了?贏的人是要去當墊腳石的!”

“原來如此……”青遠點了點頭,恍然大悟,隨即話鋒一轉,道:“可是,憑什麼你要在我的上面,不說了,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