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再次睜眼望向天邊時,視野裡的一部分紋理不再陌生,就如同閱讀外文的時候,上方做了標註。

彷彿卸掉了一部分重擔,他的精神驀然一輕,驚喜道:“效果顯著。”

接下來便是一問一答環節,每當紀閒畫下一個圖案,小小都能在第一時間回應,講解其含義,令紀閒醍醐灌頂。

其中有些銘紋,他原以為會被解釋為木、土、山……這些具體的物質,可小小告訴他的答案往往是一些更為細分的含義。

換而言之,是無數功能各異的銘紋組成了具體的物質。

隨著天色漸晚,小小先行離去。

紀閒則是繼續呆在原地,記錄下他需要解惑的銘紋。

累了便揉著眉心小憩片刻,渴了便從儲物袋取出淨水飲下。

即便夜幕降臨,他依然是爭分奪秒,一來是對迴歸正常生活的迫切期望,二來則是銘紋之道神秘高深,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

星幕流轉,月落日升,紀閒剛想著要不要盯盯看,旭日初昇會不會有紫氣東來。

身後忽有清脆的嗓音響起:“誒,你還在這呀。”

小小來到他的身邊,發現他的身邊壓著一張寫滿字跡的白紙。

她的目光一閃,拈起紙張,隨即又深深看了紀閒一眼,坐到他的身旁。

如玉的纖指在字跡上輕輕滑過,輕柔的嗓音解釋著其中的含義。

紀閒甘之若飴,細細品味,睜眼看去之後,世界彷彿都清晰了幾分。

見紀閒似乎沒有歇息的意思,小小問道:“你不休息一下麼?”

“不礙事,這個年齡段怎麼睡得著覺。”當天眼的視野影響到正常生活的時候,紀閒對自己還是挺狠的。

“這樣啊……不過我等會還有正事要做,你要一起來麼?”小小眨眨眼道。

紀閒看向她的面色,發現她這不是客套,是真的在邀請他。

於是他點點頭,準備跟著這位老師。

片刻後,紀閒目瞪口呆,一臉懵圈地望著不遠處的宅院。

只聽裡面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慘叫,哀婉悽慘。

他親眼目睹小小潛入這處宅院,院中住著一對夫妻,以及他們的兒子,大約十五歲大小。

然後她往夫妻倆屋子裡塞了一張紙,之後那個兒子便被他的父母吊在樹上打了半天。

“你往屋子裡塞了什麼?”紀閒好奇地問道。

“那個師弟在山下為了一個花魁和人爭風吃醋,一擲千金不說,還題了那麼一首豔詩,被顏一找到了,我就送到這位師弟爹孃的屋子裡了。”小小嗓音輕快,雙眼彎成了月牙。

“這就是你說的正經事?”紀閒古怪地問道。

“對呀,我的任務是每天干一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