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三言兩語之間,定下了其他演員:李雪建、陳建彬、胡君……等等人。誰有檔期,誰就上,即插即用。

這個故事存在幾條線,是觀眾看完電影必須要得結果的。比如,主角最終如何和他的戰友們團聚了,之前已經構思過;另一個是主角的心路歷程,他一個現代人怎麼樣適應了戰爭生活,扛起槍保家衛國,戰鬥到了最後一刻,最後陰差陽錯的回到了現代,而且還要再次加入到解放軍。

“我發覺一個問題,我們要有一個楔子,有可信的原因展示人物的轉變。伍千里不是流氓混混,有良知有正義,但他也會被殘酷的戰爭嚇到,他雖然不會當逃兵,但他可能不是那個最勇敢的人,尤其是他早就知道戰爭勝利了,他作為個人來講,拼不拼命都不會影響到結果……”陸陽這樣說。“但他一定要成為勇敢的人,那麼誰讓他成為英雄?”

郭凡從商業片的角度出發:“愛情?”

“那片子的格調就變了,我不是說愛情不好,只是我們沒有很多時間來塑造愛情線。”陸陽說。

郭凡:“那麼,未滿的愛情?”

陸陽愣住了,不好判斷,他看向方沂。

方沂說:“不要愛情線,生死攸關,哪有閒心談愛情,即便有,也是放在心頭不說。我們沒必要這麼拍。戰友情就足夠偉大了,這也是符合史料的。”

但是呢,方沂又說:“我們確實需要個女角色,不然電影太硬了。而且一個女性角色都沒有的話,可能會影響到電影票房,因為女性觀眾傾向於不看男人戲。”

郭凡接嘴:“女戰友怎麼樣?女戰友也是戰友,也是戰友情。符合史料,也符合藝術性。”

其實這類矛盾很好解決,三人都想到了一處:新增一個護士角色。

在戰場上,護士並不像大多數文藝作品那樣總是處於後方。事實上,由於當時朝戰初期志願軍惡劣的作戰條件,護士常常要扛著槍林彈雨,冒死把受傷了的戰友拉回來,甚至是就地包紮。

1956的電影《上甘嶺》是一部精彩的戰爭片,全片描述志願軍某部八連在坑道內,與美軍浴血奮戰,面臨著斷水斷糧的危險,戰士們最終堅持足足24天,等到了中朝聯軍的大反攻。

那麼這部片子最出名的片段是什麼呢?

是激烈無比的戰鬥,還是戰士們的康慨就義……都不是。電影最出彩的片段,是敵人進攻的間歇期,一個寧靜的時間裡,坑道內的衛生員王蘭為了鼓舞士氣,唱起了歌謠:

“一條大河波浪寬

風吹稻花香兩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

當一個故事殘酷的時候,溫情就讓人難以忘懷,當故事溫情的時候,殘酷就取得了同樣的地位。

護士,必須要一個護士角色。不要太漂亮,央戲的,鄰家女孩風格。

方沂腦海中想到了一個人,於是掏出手機發了條簡訊。

會上還討論了其他事情,比如這種大規模的戰爭戲需要經驗老到的爆破道具組,來的可是真傢伙,是“熱爆炸”不是“冷爆炸”,這是共和時代當前欠缺的,可能要引入外援。

國內擅長爆破戲的主要集中在港地和原先的一部分製片廠老人,方沂要儘快聯絡到這些人。

另外,所有演員都要進行一定程度的軍事訓練,不要求變成神射手,但起碼錶現出某種紀律性,絕不能在鏡頭前罕見駝背、腿腳不利索。

片中各種戰術行動必須儘可能符合史實,必要時甚至得請求組織,找現役士兵擔當替身,方沂要把解放軍步兵班組突擊戰術“三三制”在電影中還原出來。

這是一種起源於抗日戰爭期間,成熟於解放戰爭,大量運用於抗美援朝戰爭的步兵班組突擊戰術。核心思想是適當分散兵力密度,避免敵方密集火力的殺傷,強調以密切的協同,層層推進,交替掩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