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遷的約會過去不久,方沂下了決心,要把《情書》電影放在國慶檔,而且是十月一號當天首映。

方沂,中影,嗖狐三家,拿主意的是方沂,有建議權和渠道的是中影,投錢最多的是嗖狐,但嗖狐在電影上的影響力太低,所以在分成上還不如方沂和中影。

有錢的闊佬,在關鍵的時刻還是差了些底蘊啊。

如果電影真成了,那就是“我們仨真厲害!”

這個訊息通知到中影后,三爺對方沂的檔期安排很不解:

“你要避開《通天帝國》?我直說了吧,九月二十三號上映,那片子陣容豪華,場面也大,大家都怕他……但你也不用避開一週那麼久吧,我跟你說過,國慶檔賣票的時間並不是國慶節,而是前面的一兩週。”

“你別看國慶節人那麼多,大家出來是要遊山玩水的,而不是摁在電影院上看電影,就沒這習慣……你要國慶節的上座率嗎,我有去年的資料,我可以發給你看。”

方沂卻說:“習慣是培養出來的,以前什麼檔期都沒有,大家都是胡亂上映,因為就沒多少片子。”

他停了一下。

三爺催他,“你說,我聽著呢。”

“華夏影視上市之後,其他的公司也要上市,熱錢湧入下,國產片越拍越多,新的檔期一定會被開發出來,《情書》這片子只是早一年兩年探路。”

三爺似乎換了個耳朵聽,“繼續……”

“從國產電影總體票房的長期發展來看,一定要開發更多的檔期來適配更多的片子,否則會陷入到無效的內卷中,讓我們國產片比暑期檔扎堆的好萊塢大片還要慘,今年的賀歲檔就是證明。”

賀歲檔同時存在《趙氏孤兒》、《讓子彈飛》和《非誠勿擾2》三部電影,分屬三位大導。央六頻道的《中國電影報道》在描述這一盛況時說道:

“這固然是影迷的一次狂歡,但這是否是中國電影青黃不接的一種徵兆呢,正是因為國產精品電影太少,所以才撐不起更多檔期,而又反過來導致精品電影擁擠到一起……”

方沂這話說罷,電話那頭停了會兒,忽然道:“九十年代的時候,我調任做京城製片廠的廠長,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結識了很多年輕導演,我知道以前那一套過時了,要拍今人喜歡的,再不改中國電影要死掉……”

“上次你碰到了寧昊和盧川是嗎?這兩個也是我提拔的,可以說現在的才俊大多過了我的眼,在我這兒遛了一遭……不過,他們和我說的都是電影,很難聽到他們對電影之外的市場思考。”

說到這,三爺壓低嗓子,“你既然都這樣考慮了,我肯定支援你,”他的話湧出一股豪情,“是不是能拓寬一個檔期,哈哈,光憑你一個電影倒也很難說,先從你這兒小步快跑。”

方沂和三爺又扯了幾句閒話。

因為提到了寧昊,方沂多提了一句:

“去年我就聽說他拍的電影要上映了,怎麼現在沒有訊息?”

“過不了,不給龍標唄。”

“拍太黑暗了?”

“那是相當的……哪有公家全壞人,而好人全部死光光的呢……嗨,不說了,”他叮囑方沂,“我們做電影不是一點兒不能拍,但要把握度,他就是把握不住度。”

方沂:“如果是陳愷戈導演,國師那種級別的,是不是能網開一面?”

三爺嗤笑:“寧昊怎麼能和一謀比啊。一謀這個年紀,已經拍出《紅高粱》了啊!”

結束通話電話。

不知為何,方沂卻覺得三爺是意有所指。他把《情書》電影通篇又看了一遍,把有可能偏離主線的劇情都剪掉,這樣電影的時長來到了110分鐘。

這樣還不夠,方沂讓郭凡也來到剪輯室,讓他看完整部片子。

結果真真過去了110分鐘。

郭凡把字幕都看完了啊,他神色複雜的從剪輯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