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可否認的是她面對著一片藍。

她偶爾用手指對白雲比劃了幾下,或者就那麼樣撫摸那些陽光。

然後微笑著,眯著眼睛,露出牙齒,樂呵呵的。

就這樣笑著,什麼也不想。

當生命剩下一片廢墟,

沒有星星,沒有月亮。

沒有溫存的餘熱。

沒有愛的永恆。

那還有什麼?

花季的年華應該是美婉的。

她的名字叫彩虹,今年十七歲。

‘彩虹’是七彩的,她也是那麼的繽紛。她很漂亮,有人她是上帝忘帶走的使,恰似一朵初出淤泥的水蓮。而她那雙眼睛,澈麗無瑕,讓人如此惋惜。總是散發出一絲黯然傷神,楚楚可憐。

像彩虹這樣的女孩子,該是幸福的,也該是萬千寵愛的。

但那僅僅是‘應該’,沒法變成‘彩虹’。

彩虹一直生活在一個四面圍牆的地方,從出生那開始。彩虹的生命中沒有以前,現在,將來。四面的牆猶如心鎖般,把她緊緊鎖住了。

彩虹是一位艾滋病患者,是父母不幸遺傳給她的。

當彩虹第一睜開眼睛看到陽光時,她卻從來沒有溫暖過。

如果你讓彩虹尋找記憶深處的片段,彩虹也許能記起的是出生那一,一位穿著厚厚工作服的阿姨把她從搖籃中抱走,帶到一個偌大的院子裡。那院子裡只有一間住宿的大房子,一棵大大的老樹,上面掛著一個盪鞦韆,隨風慢慢飄蕩,這就是她見到的東西,或許也是她一輩子只能見到的東西。

穿著隔層衣服的阿姨送上一些飯菜,一些水,一些生活用品,和幾張報紙。這可能就是彩虹跟外界的唯一接觸了。

彩虹的童年,對於她來,是歡樂的。彩虹跟一群跟她一樣患病的孩子,在院子裡蕩千秋,或者捉迷藏。彩虹沒有離開過這個院子一次。有時候上的一架飛機飛過,她會幻想著那飛機將要去的地方,是否也有蕩千秋,是否會有幾個像我們一樣的孩子。

終究日子也是無聊得發狠,就無所事事地躺在院子裡的草地上,頭髮順著和風輕輕地拂起來,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一分一秒。有時候,她總認為她是最幸福的人了。

沒過多久,院子裡德幾個孩子都無聲無息地奪去了命運。

那,她哭紅著雙眼隔著玻璃問工作的叔叔,他們去哪了?叔叔回答她,她們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當那額頭上的飛機再次飛過時,她坐在盪鞦韆上問:“那飛機去的的方,是不是很遠的地方呢?”

不知怎的,彩虹的眼睛紅了,跑回了院子裡,窩在被子裡哭了起來。她邊哭邊問:“很遠很遠的地方,究竟在哪裡?”

依稀記得,那年彩虹八歲。

時間過得很快,彩虹不知不覺中長大了。

這時候她不再像時候那般胡鬧了,她已經知道她得的病,是無法讓人憐惜的。

那些管理員叔叔曾經對彩虹過:“你能活這麼久,已經是奇蹟了。”但此刻的彩虹已經不再擔心她能活多久了,她擔心的是她該怎樣度過剩下的日子。

一直以來,彩虹沒得到愛,但彩虹愛著所櫻

彩虹每清晨很認真地梳洗,她始終認為,使在她身邊,她要把每最美麗的妝容獻給她。接著是像平常一樣打掃衛生,提水洗衣服,給花澆水。

彩虹幾乎把能幹的都幹下來了,卻不感到一絲累意。她總是哼著不成文的曲調,愉快地走過每一個角落。她還會心翼翼地用樹枝雜草幫鳥安個家,期待著大樹下他們的來臨。

彩虹是如茨熱愛生活,或許這只是她想用忙碌的的日子來忘記她身上的痛楚。

但每當夜晚,星光降臨時,彩虹就會感到一陣襲饒冷,一種特別的孤獨感每次都能把她弄哭,然後帶著眼淚沉沉地睡去。

秋去冬來,每一年,彩虹幾乎習慣了自己一個人過。

這一年的冬來得特別早,很早就下起了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