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抹了下額頭上擠都擠不出的虛汗,誇張道:“惹不起,惹不起,要不我去水神娘娘祠廟賠個禮,替巫族當年之事道一個歉?”

木梨花怒哼一聲,消失在山頭之上,順手撤掉遮掩神通。

要作死別拉上她,好不容易熬過靈氣潮落,她想活得舒服自在一點。

這些狗屁倒灶的煩心事,以後別來找她。

年輕男子嘆了口氣,道:“身居高位,有些事要講大局,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不可為?她楊春只在仙靈觀待了一年,滿打滿算,拳頭大的人情,這次送一程也該還完了。”

水面上行走如飛的藍裙女子似有感應,往西北方向再次看了一眼。

她不惜消耗自身神力,腳下河水牽引,水勢濤濤,原本不寬的河面滿溢,成了一條規模不小的逆流春水。

張聞風已經接到土堃的回信,隨同沉默的女子沿河北上。

欣賞著河邊嫩綠春色,臉上神色澹然。

這一次外出歷時四年,跌宕起伏,困境磨難的經歷,使得他心境上收穫極大,劍術有突破,修為也平穩晉了一級,他沒什麼不滿意的。

巫族高手的威脅,有腰間守愼瓶內的替死符打底,他幾門神通恢復之後倒不是如何懼怕,只要楊水蘭能夠牽制住木梨花,四階山神能夠藉助山運神通,神出鬼沒,他確實沒撤,但是與四階巫修比劃幾招,還是勉強能行。

兩人沿著彎曲河流行了三百多里,沿途並沒有遭到偷襲,一路順遂抵達磨刀縣西南邊境十里之外,小河在這裡拐彎往西去了。

一匹神駿黑驢從空中飛來,扯著嗓子“啊呃……”大叫。

土堃與三名修士落在後面,說說笑笑,朝霧氣散去露出真容的觀主迎去。

張聞風對水中女子拱手笑道:“山高水長,咱們後會有期!”

楊水蘭揮了揮手,“有時間來做客,走了。”她不想與其他道修見面,遁入水中消失不見,河水仍然是滿溢狀態,在緩緩下降。

張聞風飛起身往北方去,隔老遠便拱手:“勞師動眾,叨擾各位了。”

他目光看向中間一個穿著黑色道袍的年輕漢子,那漢子背後插著一柄沒有鞘的暗紅桃木劍,看土堃和另外兩人的神態,便看出那人身份不同。

驢子一路叫著飛到了近前,叫道:“觀主,你在福地是玩得爽了,害我們在家裡擔心,這筆賬你說如何算?”

“回家再算,閭子進,我給你帶了好東西。”

“啊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