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墳閣內,牆上、天花板上都掛著明滅不定的油燈。

江去疾等人腚眼一瞧,先是看向前方,在那裡,他們瞧見了兩尊怒目忿忿而立的高大明王神像,祂們肌肉虯結的手臂上各持法器、寶杵。

在這燈光的渲染下,竟給了三人一種神像馬上就要活過來,動手砸人的感覺!

“定心!”一道冰冷的聲音在三人耳畔炸開,接著三人看到一尊頭頂斗笠,面罩“無”字方巾的六尺餘高鐵皮怪人,從兩尊明王神像之中,緩緩踱步而出。

在這個怪人的聲音下,三人勉強定下心神,“看看你們的周圍,一共有八具魂器胚胎。”鐵皮怪人停在三人一丈外,方巾上的“無”字微微亮著幽光,“從你們踏入這裡的第一步開始,它們就開始選擇兵主了。”

三人聽得一陣毛骨悚然,向兩邊看去。在閣樓的兩邊,擺放著一道道散發出詭異、不祥、殺戮氣息的器物。砍首的鬼頭大刀、妖物骸骨鑄就的鎧甲、染血的紅繡鞋……

“咕咚”,江去疾等人再次齊齊嚥下一口唾沫,第一次對這個門派生出了一種懷疑,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了地方,來到了一個小說話本里面,常寫的魔教!

但是,既然山都上了,想走也走不掉了,就算真的是魔教,也只能夠忍著加入,後悔都往肚裡嚥了。

最先做出決定的是謝七,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然後磕磕絆絆的,走到了一根裹著白紙的一米左右鐵棍面前。接著謝七猛然伸出手,將它握住。

“哭喪棒!?”

謝七睜眼一瞧,登時面如死灰:自己手裡拿著的,可不是那做白事專用的哭喪棒嗎?不過是罕見的鐵製而已!

也就在謝七閉著眼睛,憑心選擇了屬於自己“魂器胚胎”時。剩下的兩名少年也有樣學樣,閉著眼睛,紛紛“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魂器胚胎”。

範八找到的是一柄刀刃血紅色,散發出妖異氣息的狹長武士刀。

江去疾摸到了那具妖骨鑄就的鎧甲,被一股慘烈的煞氣嚇得一抖。

“看來你們對各自的魂器胚胎十分滿意。”鐵皮人冰冷、沒有感情的聲音傳入三名呆若木雞的少年耳內。

江去疾想開口,卻發現自己發出不了任何聲音,再一看不遠處謝七範八,也是同樣想出聲卻不得已的焦慮神情。

“現在某家以術法,奪你們五覺。”鐵皮人冷冷的聲音繼續傳入眾人耳內,同時,他們眼前一片漆黑,卻是雙目已眇。

接著是觸覺……

聽覺……嗅覺……味覺……

就像是墮入了無盡深淵一樣,在五覺盡失的情況下,三名少年感到像是被世界拋棄了,心中只剩無窮的孤寂、折磨。

然後他們的心中,又響起了鐵皮人冰冷的聲線,“用你們的精神去感覺‘魂器胚胎’,與之建立聯絡,建立聯絡成功後,五覺封禁自除。”說完,三人便一絲響動、聲音都聽不到了。

“辛苦了,齊道友。”聽到聲音,齊龍生微微側頭,看到了推門而入的洪神機,後者一身書生文衫,悠悠道,“接下來就是我了。”在他身後,是維多利亞一身鎧甲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