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錢,都是他大著膽子要的。

卻沒想到劉進直接丟了五千錢,眼睛都不眨一下。

這玩意,在普通人眼裡,沒有任何實用性。

只有在行家手裡,才能展現出價值。

劉進不算行家,可他有武器親和的天賦。

比之行家,更加敏銳。

讓店主人配了一個劍鞘,他把螣蛇劍收入鞘中,在手裡轉了兩下。

“你那侄兒,叫什麼名字?”

“回郎君的話,我那侄兒名叫汪純青,楚苦縣人。”

“楚苦縣?”

劉進一愣,脫口而出道:“那是何處?”

“兗州,淮陽國所轄。”

“那可夠遠的……既然是楚苦縣人,何以來長安呢?”

店主人嘆了口氣,沉聲道:“幾年前淮陽國大旱,土地絕收。狗兒他們一家實在是撐不住了,所以才投奔了我。我也是個沒本事的,給不得他甚好門路。好在狗兒有這門手藝,才算在長安立足。客人,他的手藝,不敢說比之匠作,但絕對出眾。”

“狗兒?”

“哦,我那侄兒大名喚汪純青,小名叫汪狗狗。我這也是平日裡叫的有些順口了。”

“汪狗狗?”

劉進哈哈大笑。

他倒不是嘲諷。

事實上,賤名好養活的習俗,貫穿了華夏幾千年的歷史。

上輩子他還有個小名叫孬蛋呢。

“我回頭去他鋪子裡看看,若是真有本事,便與他一個營生。”

劉進言語中,流露著一種貴氣。

那店主人連忙謝道:“那就代狗兒多謝了。”

他才不會在意劉進是否是吹牛。

五百錢的生意賺了五千錢,刨除給汪純青的本錢,他能賺四千八百錢。

捧上兩句又有何妨?

再說了,看劉進這氣度。

萬一呢?

店主人這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

劉進手裡把玩著騰蛇劍,和馮奉世溜溜達達離開了孝裡市。

他們沿小街走,而後穿過東市。

在路過東市門圚的時候,劉進突然停下腳步。

“子明,兩月前我因在此地殺人被關進了京兆獄。”

“君侯還有這種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