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端坐於龍椅之上,目光順著冕旒縫隙,看向閉合著眼睛的陳王,這位剛剛的舉動,深深刺激到了聖人。

本來因為乾元燃血丹一事,天機報高呼聖人失德,宗人府已經失去了控制,此時聖人內心極為敏感,陳王的舉動,已經被聖人認為是逼宮。

無聲勝有聲,這是在告訴自己,自己這位聖人,已經沒有用了,連裝都懶得去裝了。

一雙眸子泛起血絲,冕旒後的眸子浮現出恨意。

太宗和高宗。

還有那國師。

全部都該死,要死一萬次。

自己被坑了,乾元燃血丹是他們的想法,只是自己支援了他們,如今一切後果都要自己承擔,而他們卻是和無事人一樣。

聖人心中滴血,深恨自己被豬油蒙了心,以至於中了這麼粗淺的計謀,太宗和高宗他們目的,從始至終都是一石二鳥,完善乾元燃血丹同時,也是在掌握自己失德的證據。

他們好藉此要挾自己,開始掌握朝堂,甚至是把自己扳倒,如此時的局面一樣,控制下一位上位的聖人。

自己君臨天下幾十年,早已根深蒂固,不是他們這種退位的太上皇能比的,他們在朝堂之上的影響力,已經沒有多少了。

但要是下一位聖人,威儀不顯,根基淺薄,正適合被他們控制。

不老老實實的當太上皇,竟然還這麼折騰,好好的大周,就因為他們這麼鬧騰,所以才會有甲子之亂,最後國運只有三百多年,硬生生少了近乎一半。

那可是二百年左右的國運。

聖人心中憤慨,渾然忘記了自己也能夠折騰,這番局面也有自己一份功勞在其中。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這一句話,驚醒了群臣。

一名身著紫袍的官員,手持著笏板走出,站在中央區域,先對聖人下拜後講道:“臣禮部左侍郎呂方參六扇門朱雀殿副殿主竇長生。”

“私自對外族使者出手,重傷外族使者,私自囚禁外族使者。”

禮部左侍郎後,一位位臣子依次走出,開始對竇長生參劾起來,竇長生猶如捅了馬蜂窩,開始是禮部官員,但不久後其他部門官員,也紛紛上奏彈劾竇長生。

一眼望去,不少身著紫袍的重臣,而緋炮大臣更多。

此時的竇長生可謂是人人喊打,千夫所指,萬夫唾棄,成為了一名罪大惡極之人。

列出了九條大罪,三十六條小罪,其中不光是商族使者,還有其他方面罪名,一句話老賬新賬,如今全部都翻出來了,此時要一起清算。

但其他的罪名,只是陪襯而已,不足以撼動一名重臣,真正重要的是對商族使者出手,引起友邦敵視。

徐長卿看著下方官員,如今已經有著一半官員出班彈劾竇長生,不是列舉竇長生罪名,就是附議。

這一幕看的徐長卿都極為心驚,想不到短短時日內,太子黨已經膨脹到了這種程度。

不要看還有一半未動,一半根本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