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

晚風拂過靜謐無人的街道,在夜深人靜中,緩緩鑽入半開的窗沿,驅除白天屋內沉澱下來的悶熱。

次臥,門把手無聲下壓,木門一點點的向內移動,直到和門框行成一個15°的夾角,這才慢慢停了下來。

片刻後,一切歸於平靜,似乎無事發生。

但就在這時,門縫中卻突然探出半個腦袋,扒著門框向裡面張望,黑寶石一樣的眸子,在夜色裡滴溜溜轉個不停。

或許是見一切如常,並無什麼異樣,這道身影緩緩擠了進來,悄無聲息的來到床前。

“嘖,我好像提醒過你,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就算是男孩子,也要注意保護自己,你怎麼就是不聽勸呢?”

“哼,晚上睡覺竟然不鎖門,這不是給壞人可趁之機,上趕著去便宜人家採花賊嗎?”

“唉,就你這樣的警惕性,等正式進入娛樂圈以後,遲早被人吃幹抹淨,到時候,你哭都沒地哭去……”

看著熟睡的少年,纖細身影站在床前,磨砂著下巴,似是有些苦惱,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唉,算了,誰讓姐姐這個人善良呢,為了讓你長長記性,真切的認識到這世道的險惡,今天我還是再做一回壞人吧。”

說著話,身影緩緩俯下了身子,窗外的月光,灑在她臉上,露出絕美的側臉輪廓,以及微微上揚的嘴角。

“嗚……”

睡意朦朧間,溫言突然感到額頭傳來溫潤的觸感,鼻尖也被不明物體拂過,略有些癢。

咦,額頭上是什麼東西,難道是那隻短腳貓餓了嗎?他迷迷糊糊的想到。

不對,我現在是在鳳都花園,睡在婉琪姐家的次臥,短短還在七里香都呢,肯定不是它。

大晚上的這是什麼情況?溫言突然有點慌。

該不會是被小偷摸進來了吧?還是那種不講武德的採花賊。

&nd,連我都不放過,那洛棲姐豈不是更危險?她現在還在客廳打地鋪呢。

溫言下意識,就想伸出十七年的麒麟臂,給身上的採花賊,兩個連環大逼鬥,讓他明白惹到自己的下場。

但他的身體卻不聽使喚,怎麼都動不了,全身上下只有一雙眼睛能動。

我擦,這是怎麼回事?

鬼壓床?

或者我是在做夢?

看著眼前白皙的脖頸,以及領口下的雪膩輪廓,溫言稍微有點放心了。

就算是鬼,這也是個女鬼,這波……還不算太虧。

咦,不對,這股味道怎麼有點熟悉,嗅著鼻間的淡淡幽香,溫言腦海裡突然浮現一道身影。

趙小慫?!

我擦,這怎麼可能?

一時間,溫言大腦一片空白,半點旖旎的心思也不敢有,這……這也太荒謬了吧!

但鼻尖這股淡淡的艾草味,他簡直不要太熟悉,以前經常在趙婉琪身上聞到,絕對錯不了。

趙小慫夜襲我?

我,我一定是在做夢!

對,一定是在做夢,沒看我的身體都動不了嘛,溫言在心裡安慰自己。

換成王洛棲他還敢想一想,期待接下來的親密接觸,但趙小慫?

呵呵,算了吧。

這不是豔福,這是要死翹翹……

王洛棲會撕了他的!

感到額頭漸漸下移的觸感,溫言慌忙閉上眼睛。

雖然經過短暫的適應,他已經確定這並不是在做夢,身體也差不多恢復了知覺,但他卻是不敢給出半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