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里香都。

次臥。

陽光透過半開的窗欞,形成一道“丁達爾效應”的光柱,映出空中無數飛舞的小顆粒,然後照射在少年稜角分明的側臉上。

溫言睡得正香,被褥被他蹬在床沿處,有半邊已經耷拉到了地上,而他的睡姿, 也是非常的豪放——

嗯,整個人以“木”字形,橫躺在大床上!

“小言,你起床沒有呢?”

房門被敲的“咚咚”作響,外面也傳來王洛棲催促的聲音。

被“溫和”的起床鈴,驚擾了好夢, 因而錯失了與周公女兒, 探討學習姿勢的機會, 溫言不禁有些煩躁。

他睜開朦朧的睡眼,對外面嚷嚷道:

“催催催,催魂呢?鬧鐘都還沒響呢,你卻比鬧鐘還準時,讓我再睡會兒……”

溫言的起床氣有些大,他捲起耷拉在床沿處的被子,拉過頭頂,隔離耳邊的噪音,準備再睡個回籠覺。

正值風華正茂的年紀,又逢春光明媚的季節,不多睡會兒,豈不是浪費寶貴的青春?

但王洛棲顯然不慣著他, 外面傳來女孩冷酷無情的聲音:

“溫小言, 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 如果三分鐘後,我沒能在客廳見到你, 狗腿給你打斷!”

溫言根本不在乎王洛棲的威脅, 如果連睡懶覺的自由,都不能保留, 那往後餘生,他哪還有家庭地位可言呢?

弟中弟也是要面子的好伐。

因此,為了以後的幸福生活,溫言決定高舉反旗,與王洛棲這個惡勢力,硬剛到底。

所以,他直接掀起被褥,坐起身子,很有骨氣的對外面回道:

“起來了,起來了……洛棲姐,你別急,我這就起。”

嗯,經過這番交談,他已經不困了。

好吧,他承認有戰略性妥協的成分。

畢竟,起義也要徐徐圖之,不能操之過急嘛。

關起門來,大家都是一家人,就算要同室操戈,那也必須給王洛棲,留下適應的時間,不能一杆到底。

將溼漉漉的短褲,隨手丟進收納籃,清理了下水滿自溢的痕跡,溫言不免有些感慨:

生龍活虎的年紀,最怕的就是善惡無報啊!

看著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溫言也明白王洛棲過來,催他的原因了。

這都已經快七點了,顯然是他睡得太熟,錯過了鬧鐘的響動。

套上大褲衩,溫言就踩著拖鞋,向衛生間行去,邊走還邊打著哈欠,神情中有些萎靡不振。

王洛棲正在刷牙,紅唇邊沾著白色的泡沫,看著溫言進來,她皺了皺眉頭,神情有些不悅:

“你腫麼又不穿衣服?”

由於泡沫的緣故,王洛棲的發音有些含糊,說話時還有泡沫,濺到了溫言的胸口。

“待會穿,待會穿。”隨手抹去身上的泡沫,溫言像往常一樣敷衍道。

沒辦法,對於這番交談,他都已經習慣了,每天早上都要來上一次。

嗯,王洛棲的態度,還是不夠堅決,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將這個壞習慣,給保留到現在。

瞥了眼溫言腹部的線條,王洛棲也沒再多說,她往一旁挪了挪身子,神情中明顯有些嫌棄。

溫言見縫插針,擠進王洛棲騰出的空間,拿起牙刷就準備開始洗漱。

“咦?”看著溫言的黑眼圈,王洛棲有些詫異:“不都讓你早點碎覺了,怎麼還是這副鬼樣紙?”

“我九點多就躺床上了,不過睡眠質量有些差,所以現在還沒有睡飽。”溫言邊擠牙膏,邊敷衍道。

嗯,九點多上床,刷了會新聞,線上吃了會兒瓜,又打了幾把遊戲,不知不覺間就到凌晨了。

本來凌晨休息,到現在也能有六七個小時的睡眠,他也不至於頂著個黑眼圈出門。